十天有時候很快,有時候又很慢。
對於少柳他們來說,既希望這十天能夠快點過去,又希望這十天可以走得慢一點,可是無論他們怎樣糾結,十天還是這麼過去了。
就在第十一天的清晨,顏緋塵如約而至。
星河陪著他跑了將近半個月,早已是累得不行,為了不被主人拋棄這才一直努力跑著,在到達趙城的一刻,便被赤玄拉去休息了。
少柳等人包下了一間客棧,此時見到顏緋塵倒是都有些奇異。
按照兩麵的距離,應該是竺寧那邊先到才對,結果沒想到竟然是顏緋塵到得這麼早。
不過幾人想想平時顏緋塵對竺寧的那個黏人勁兒,便覺得也沒什麼了。
“無憂還未到?”
果不其然,他見到少柳問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未到,不過應該快了。”
少柳這話音剛落,就聽見客棧外一個想要住店的聲音響起,眾人自然分辨出這是薛策的聲音,當下便互相對視了一眼,竟是現在到了。
不過,他們與顏緋塵來的時間差不多,莫非沒有在城門處碰上不成?
顏緋塵自然也聽到了這聲音,當即便想下去找人了。
少柳及時攔住了顏緋塵的動作,然後讓人去把他們安置一下之後,在顏緋塵想要殺人的目光中不動如山。
似乎竺寧也知道顏緋塵已經來了,沒過多久,便整理好過來了。
少柳幾人看著自從竺寧進來之後便目光不動了的顏緋塵,都十分有眼色地轉身離開,把這個房間留給了他們夫妻二人。
“無憂,你真的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顏緋塵見人都走了,便直接把他朝思暮想的人給拉了過來,直接便到了他的懷中。
竺寧看著他想要吃人的目光,不由也是一陣心虛。她給他傳信的時候確實是已經決定了的,怎麼說都是有點晚了,如今他生氣也是正常。
所以,在顏緋塵不管不顧便要過來扒她的衣服的時候,竺寧十分配合地自己解開看衣帶,然後跟著他滾到了床上。
顏緋塵很是滿意她的配合,但是不會因為這麼一點滿意就隨意放過這事兒,所以,竺寧很是不幸地發現她家夫君的怒氣好像特別大,整整發泄了一上午才發泄完。
待他們沐浴之後,便到了應該用午膳的時辰了。
可是竺寧實在太累,根本就不想起來,幹脆便在床上解決了一頓午飯,至於計劃中的去找少柳他們算賬,也被她拋在了腦後。
現在,還是哄好眼前的這個人重要。
顏緋塵陪著她躺在床上,手中拿著一縷頭發把玩著,另一隻手把她攬在懷裏,讓她對著他,不能閃躲分毫。
“知道錯了?”
竺寧知道這個時候解釋什麼都沒用,畢竟是她自己先斬後奏的,有再多的理由也不可能抵消這個時候,所以這個時候她很是上道地點點頭,然後用滿含水光的眼睛望著他,紅唇微啟:“君歡,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我也不再辯解什麼,畢竟是我先沒有跟你商量的。不過,你能來,我真的很開心。”
她說的自然是真話,心中也是這麼想的。在來之前,她一直都沒收到他的回信,以為他是真的生氣了,心裏也有些不舒服,差點就想著再次改道直接回去了。
可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過來了。
不得不承認,看到他的第一眼,她想到的不是靖安城沒了他該怎麼辦,而是全然的喜悅。
她,其實也想他了。
記得幼年時讀過一首詩,“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 日日思君不見君, 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 此恨何時已? 隻願君心似我心, 定不負相思意。 ”
那時她年紀尚小,尚且不懂這話語中的纏綿相思之意,直到她真的愛上顏緋塵之後,方才明白了什麼叫做入骨相思,什麼又叫做一寸相思一寸灰。
他們分開的時候並不多,即便是那兩年她到處走的日子中,他也是會經常來陪她的,最多不過分開半個月,可是這次,若是他不來找她的話,他們便是會有三、四個月見不到彼此。
這樣的時間,這樣的距離,又怎麼可能不相思呢?
“定不負相思意。無憂,我可是沒有負你,你呢?你的心,是否與我一般呢?”
不知不覺間竺寧竟是把那首詞念了出來,顏緋塵本就沒怎麼生氣,不過是有些怪她自己來冒險罷了。經過方才的一段親密,也早就忘了那些感覺,隻不過是裝著生氣想讓她說些好聽的哄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