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新嫁哥兒回門那天, 在沽水城又是引起一番小範圍的轟動。
原家下聘的聘禮豐厚得令大多數已嫁或未嫁的哥兒既是羨慕又是眼紅。
一些小心眼的哥兒麼麼私底下嘴碎過一些, 說些家世好, 人品相貌未必是好之類的酸話。哪怕傳聞都說原家當家的不愛拈花惹草, 長得也是儀表堂堂。但傳聞終究是傳聞, 恐怕裏麵也有幾分不真實。
可惜, 這種酸言酸語的自我安慰在原家來迎親的時候, 被粉碎得一幹二淨。
走在前頭騎著高頭大馬來迎親的新郎,身材相貌端的是氣宇昂軒英姿勃發,簡直是無數哥兒心目中的最想嫁的夫君。多少人嫉妒林家哥兒的運氣, 能得到這樣好的夫君。
這不,聽說這天是原家當家的帶著林家新嫁郎回門的日子,不少人蠢蠢欲動, 一些大膽些的哥兒更是盛裝打扮, 在家人的陪同下守在街上,以盼或許能讓原家少爺看上……
抱著這種見不得人的小心思的哥兒, 還真不少, 畢竟整個沽水城裏, 誰人不知, 林家哥兒那孱弱的身子, 哪怕是以侍寵的身份進原家, 隻要自己生下一兒半子,還愁沒有出頭那天?
至於隱約聽說的原家人不納侍寵的傳聞,則被他們忽略了。
林府這一天正門早早的就大開, 不少下人忙進忙出, 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今天是他們家公子回門的日子,不說主人家,連他們這些下人都期待不已。
林父和林爹一大清早的就盛裝出來,草草吃過早膳後就坐在大廳上候著。
林爹坐了一會兒就坐不下了,不時走來走去,站在門口翹首以盼,間或催問下人,“到了沒?”
“回老爺、夫人,公子和公子爺尚未進城。”
“到了嗎?”
“回老爺、夫人,公子和公子爺剛剛進城,還在路上。”
剛彙報沒多久,林爹又忍不住問:“這會兒到了嗎?”
林父慢裏斯條地呷了一口茶,不緊不慢道:“我說夫人,從城門到家裏腳程快的話起碼也要兩柱香的時間,你再急,安兒他們也沒那麼快就能到。”
“我這不是心裏記掛著嗎?”林爹沒好氣的睨了林父一眼,心想就隻有他急啊?也不知從坐在這裏就不停的喝茶,不過林爹沒拆穿林父表麵的淡定,隻道:“也不知道安兒在夫家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欺負,會不會受委屈……一想到我的安兒可能會受到夫家冷眼,而我們卻不知道,我這心啊,就放不下。”
“我說你就是想太多了,這原家不也是你執意要應承下來的嗎?”林父一撂茶杯,“我就說在沽水城找戶好人家就好,安兒有個什麼我們也能知曉。”
“我這不是看原家老夫人是真心喜歡我們家安兒的嗎?想著安兒嫁過去起碼不用受夫家長輩的冷待,沽水城誰人不知安兒的身子孱弱,要金貴養著,好一點的人家,就是小的滿意,老的也不會滿意。再者說,這原家爺兒也是個好的,以前我也隱約聽說過那原家少爺人品好,做生意的手腕也是這個。”豎起大拇指,林爹繼續道,“安兒嫁過去,起碼不愁吃穿不愁藥錢的。”
“既是這樣,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這做爹爹的,哪怕自家哥兒嫁得再好,沒在眼皮底下看著,總會記掛著過得順心不順心。”
“你就是瞎操心。”林父道。
林爹還想再說些什麼,就有仆子進來稟報,滿臉的喜色,“稟老爺、夫人,公子和公子爺這會兒已經到正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