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2 / 3)

“是。”文琴定定神,整理了下思緒,緩緩將當天的事一一詳述出來。

那天他們因為橋斷繞路,那條路卻是十分偏僻,鮮少有人走。而鏢局的人說他們走這條路已經走幾次了,根本沒什麼危險,看他們說得信誓旦旦,文琴也信了。跟鏢局合作過幾次,文琴和他們也算熟,知道他們不至於騙自己。

可惜,這次似乎沒那麼好運。在到達那片樹林時,他們停下來歇息,隻要走過這片樹林,就能看到橋,就能渡河,然而,最終,除了文琴,沒有一人走出那片樹林。

變故發生那刻,沒有人能及時反應過來,一個極其詭異的哥兒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時,離他最近的兩人已經沒了命。

就算他們後麵反應過來,在那個身手詭譎的紅衣哥兒麵前,依然毫無反抗之力。隻有文琴隻能勉強過個幾招,但沒多久就身受重傷。

沒有一炷香時間,他熟悉的那些兄弟,前一刻還有說有笑的兄弟,已經渾身是血的躺在冰冷的地上了無生息。

那人似乎十分享受貓逗老鼠的樂趣,沒馬上將唯一還活著的他立即殺死,而是提起一具具軀體,鼻子對著鼻子,然後,文琴親眼見他的兄弟,外露的手和頭,一點點變黑變癟,身體也肉眼可見消了下去。

原本悲憤不甘已經做好死亡準備的文琴,饒是自認見過大風大雨,也被此刻這一幕驚駭住了。這還是人嗎?這是什麼怪異的功法?可以把人吸成幹屍?

文琴渾身冰冷,不知是因為血液的流失還是因為恐懼,或者兩者兼具。

忽然不知哪來的力氣,文琴迅速爬起來,踉蹌的逃走,可惜那人很快就追上來,在甫踏出那片樹林之際,還是被抓到。

生死關頭,文琴腦中的記憶走馬觀花的閃現了很多,想著辜負了老爺和夫人的精心栽培,辜負了少爺的信任,辜負了……文祺的一片情意。

正絕望不甘等死時,似乎看到有人出現,不確定是不是救他,最終,文琴還是昏死過去。

再醒來時,他重傷在床,渾身不能動,他才知道,是護國衛救了自己。

還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護國衛的人就旁敲側推的詢問那天的事,文琴心裏直覺怪異,就將自己疑慮的部分隱瞞,一口咬定自己沒看到什麼異常的事,隻說那哥兒身手高得可怕,他們根本毫無反抗之力,就被殺死了,而他,眼見不敵,連忙逃走,可惜還是沒逃命成功,如果不是護國衛及時趕到,他恐怕已經命喪黃泉。

表達了感激,又表明了無辜,文琴還技巧性的反問幾句,雖然沒套出什麼信息,但文琴知道,如果他說了什麼不妥當的話,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估計沒活命。

哪怕身受重傷,文琴都保持神智清晰,時刻警惕著,幸好自己的話沒什麼漏洞,勉強打消他們的懷疑。

還沒來得及提讓他們幫忙聯係原家,他的麵前就出現一個渾身冒著涼氣的俊美爺兒,他下意識警戒,但在那人犀利的目光下,他好像透明得無所遁形,在那人逼人的氣勢下,文琴以為自己真活不下去了。

那些護國衛對那人那麼恭敬,自己是生是死全把握在他手裏,而那人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文琴一直惴惴不安,生命完全沒保障。

然後,他從那些人的稱呼中知道,原來那人是熙朝人萬分敬仰崇拜的國師大人!他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有必要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大人降尊紆貴親自來看望嗎?看來他真卷進什麼了不得的事件中。

在他提心吊膽的時候,一個稱是九皇子的爺兒笑眯眯的問他,臨鳳城原家少爺和他是什麼關係,態度溫和,顯得十分平易近人。

文琴更加不安,生怕一不小心將原家卷了進來,斟酌著語氣,說那是他的主家。

那人又問了幾句,然後就讓他安心養傷,還細心的幫他傳消息出去,文琴自然不敢透露什麼不該透露的信息,免得招來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