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澈落荒而逃, 不僅模樣狼狽, 內心也十分崩潰。
絕對是補藥喝多了, 不然他怎麼會對林幼安有反應?他好歹是個血氣方剛的爺兒, 被一個長得還可以的哥兒這般磨蹭, 不起反應才不正常!
絕對是這樣!隻是本能而已!
原澈安慰自己, 在一幹經過的仆從工人管事訝異的目光中, 淡定的吩咐小廝準備好熱水,恩,順便, 也給林幼安準備好吧。
“呀!少爺這是?”青音在跟莊裏的哥兒聊天的時候,看到一個渾身都是綠色染料的高大男子從走廊迅速經過,原本還在笑的青音在聽到別人說這是少爺的時候, 驚訝得嘴巴都可以塞下一顆雞蛋, 再想到自己可是知道少爺和夫人正在獨處溝通感情,怎的少爺變得這麼狼狽?
青音連忙跑去找林幼安, 進了曬布場, 隻見林幼安孤零零的站在那裏, 也是渾身綠色染料, 不由大吃一驚。
“夫人, 您和少爺怎麼弄成這樣?”天啊!少爺和夫人不會在玩潑染料吧?還真是別致的童趣, 瞧這滿地的狼藉,真沒想過夫人會和少爺玩這個。
林幼安朝青音笑了笑,不過眉毛臉上都沾了染料, 再加上用手抹過, 看著像是個小花貓似的,十分滑稽,青音想笑不敢笑,連忙扶著林幼安去廂房,趁染料未幹前得趕緊洗幹淨,不然一旦幹了就更難洗,估計這身衣服都要不得了。
交待仆從帶身幹淨的衣服過來,原澈先是用溫水衝刷了幾次,用皂角洗了又洗,來來回回幾遍,才徹底洗幹淨,同時心底的躁動才平複下來。
穿戴好後,原澈直接用內力烘幹頭發,方便快捷又環保。
想到自己糾結的的問題,原澈嚴肅臉,一本正經的想著林幼安,將他整個人印在腦海翻來覆去想一遍,嗯,沒有反應,果然之前是因為補藥的關係!
他就說嘛,他又不是受虐狂,怎麼可能對一個除了長相勉強符合他要求其他一無是處的哥兒有那方麵的心思呢!雖然那是他名義上的夫郎,嗬嗬……
想通的原澈,抬頭挺胸的走出房門,與此同時,林幼安從隔壁廂房走了出來,半幹長發一支玉簪半挽起,白色的長袍襯得人飄逸,看著像是從墨畫走出來的貴公子。
兩人目光對上,一個漂移,一個暗惱。
對哦,林幼安就在隔壁淨身,他想問題想得太專注,隱約聽到有動靜但沒注意,下次要記得暗示仆從將他安排得遠遠的!
“青音,走了。”
“啊?”青音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就要回家了?可是明舒麼麼交代了他的,老夫人的意思也是讓夫人和少爺一起,在外麵吃頓飯逛個街什麼的,少爺這幾天早出晚歸的,很久沒和夫人好好相處了,夫人臉皮薄,不好說什麼,而他身為夫人的貼身侍從,理應義無反顧的做夫人的代言人!
於是青音眨眼,“可是夫人您不是說,今天想陪陪少爺,和少爺吃頓飯逛下街嗎?”
“我沒有!”林幼安下意識反駁。
青音一臉夫人您就別否認了,我知道您的心思的表情,睜大眼睛對著原澈眨巴眨巴道:“少爺,夫人說,您最近那麼忙,你們好些天都沒好好聊聊天談談心了,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打擾少爺,可是,夫人說想您了,少爺……”
“青音,你別亂說!”林幼安惱怒道,聲音都大了不少,看著的確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樣子。
青音縮縮脖子,低聲反駁,“本來就是嘛!”
原澈低頭看林幼安,眼眸閃過笑意,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他是不相信林幼安會說這些話的,一看就是青音瞎掰的,肯定是爹爹和明舒麼麼教的,千方百計想給他們製造機會。
“這倒是我的不是了。”看林幼安吃癟,原澈一個得意,伸出手拉住林幼安,“既然這樣,那我今天一天都陪你,可好?”演戲演上癮了,原澈對著林幼安又是深情款款,又是歉意十足的,看得林幼安的臉色變得,真是五彩紛呈。
忍著將爪子抽回來順便踩幾腳的衝動,林幼安硬是擠出笑容,“不用了吧,你不是很忙嗎?”趕緊的有多遠滾多遠!
“是我本末倒置了,因為公事冷落了夫人,是我的不是,還望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則個。”
“夫君公務繁忙,為著家裏勞心勞力,我若是再有怨言,那就是我的過,夫君,你還是不要讓別人覺得我……不懂事。”林幼安狀似不安的低下頭。
“怎麼會?”原澈拉著林幼安不放,心裏笑得不行,就算是為了看林幼安怒極又不敢爆發的樣子,他丟開工作陪他也值得,反正下午也沒什麼事做。“是為夫錯了。”
林幼安漲紅了臉,想發火,又顧忌是公眾場合,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整個人偎進原澈懷裏,埋著頭,很害羞的樣子,還柔柔的喊聲:“夫君……”
這回輪到原澈臉都綠了,堪比剛才沾上的染料,總有種自己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苦逼感,這是惡心別人的同時也把自己惡心了。
但是原澈隻能繼續下去,在以各樣方式偷瞄偷看的一幹人的注目下,硬著頭皮拉著林幼安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