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了一個晚上,紙張浪費無數,才勉強畫出一張看得出是花的輪廓的畫。
對此原澈很滿意,相比一開始的一坨烏黑,能畫出明顯看得處是花的畫來,這是很明顯的進步。
原澈準備拿這幅最讓他滿意的來交差。
他興衝衝的準備去找林幼安,看看外麵天色,噢,雖然他還很精神很昂奮,但是明顯都快天亮了。
還是先不去打擾安安了,免得他鬧脾氣,等他醒來再說。
腳步一轉,原澈正準備回書房,轉念又想到,就算他不吵醒林幼安,也可以回去睡覺啊!這個點,他還可以睡個回籠覺。
而且,可以抱著夫郎睡,就沒必要孤枕難眠。
原澈覺得很有道理,然後就往主屋走。
書房和主屋的距離不遠,隻隔了個院子,他隻需走過彎彎曲曲的走廊,便能到達。
月亮已經落下,沒了蹤影,天色蒙蒙亮,走廊燈籠的燭火已經熄滅,周圍朦朧的淡淡的清霧沒有阻礙原澈的視線。
自從修煉了寅陽神功和心法,他的五覺比以往敏銳很多。
才在走廊走幾步,原澈突然發現前方有細小的動靜,下意識隱去身形。
隻見一隻頗為狼狽的小白狐出現在走廊裏,十分有靈性的探頭探腦,輕巧的幾個跳躍,很快就從主屋的天窗鑽進去,絲毫沒發現現場有個目擊者。
原澈疑惑的看著一隻狐狸進了他的房間,摸著下巴沉思。
很可疑啊!
莫非……
安安背著他偷偷養狐狸?
他不止一次看到白色小動物的身影,之前都以為是錯覺,這次他看得分明,那就是一隻小白狐!
還是他認識的那一隻小白狐!
瞧牠一身血跡斑斑的樣子,多麼像他第一次抓到的那隻小白狐。
噢,這哪是像,分明就是嘛!
這安安也真是的,他又沒說不願意讓他養寵物,何必偷偷養呢?瞧瞧在外麵散養的後果,都弄得一身傷回來了,他看著都覺得心疼。
莫非是因為之前他曾說過想剝狐皮做圍脖之類的話?拜托,那是多少年前的老舊曆了,再說,他再怎麼喪心病狂也沒到剝寵物的皮的地步吧?
原澈決定去抓個現場,看他怎麼解釋。
他來到門前,正想推門進去,沒想到門被鎖了。原澈挑眉,還挺警惕。
他還以為安安會給他留門。
原澈敲了三聲。
裏麵沒回應。
他又敲三聲,側耳傾聽裏麵的動靜。
“誰?”
“安安,是我。”
裏屋有一陣微弱緊湊的雜音傳來,然後隻見房裏的燭光亮起,林幼安披了件深色的衣服來開門。
“你怎麼來了?”林幼安抬頭看著原澈,神色不滿,一大早的天都還沒亮,這不是擾人清夢嗎?
“這是我的房間,我怎麼不能來了?”原澈嗬笑,他不來,怎麼會知道安安背著他幹了什麼事呢?
“你昨天不是答應晚上睡書房的嗎?”
“現在是早上了哈!”雖然早得有點早,不過的確是第二天,也不算是晚上了。
林幼安一時找不到話反駁,隻能看著原澈進來。
原澈一進房,就不著痕跡的四處看,企圖找出小白狐的藏身之處。
“你怎麼那麼早就醒了?”是被狐狸鬧醒的吧!看你怎麼說。
林幼安慢吞吞的說道,“我做噩夢了。”
原澈回頭,很好,這個理由完美,完全無法辯駁,他該怎麼繼續問?
不知是不是原澈的錯覺,他覺得林幼安的臉色有些蒼白,莫非說怕他找到小狐狸對他不利?
原澈覺得他有必要為自己洗白,他還是很喜歡小動物的!所以他必須將受傷的小白狐找出來,然後給予愛的關懷,讓安安知道,他對小動物滿滿的愛心。
踱步在房裏走一圈,原澈清了清喉嚨,“你沒有什麼事想要跟我說的嗎?”比如,背著他偷偷養了隻狐狸做寵物之類的。
別想著欺騙他,他都聞到安安身上沾染到的血腥味了。
“啊?”林幼安突然慌亂起來,臉色愈發蒼白,眼神遊移不定,“我……我沒有!”他發現了?他發現了!還是隻是懷疑所以探他口風?
林幼安僵硬著身子,心髒砰砰劇跳,手腳冰冷,思緒混亂無比,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辦。
原澈頓時不滿,到現在都還想瞞著他,“我都看見了……”
看見?看見他了?
林幼安臉色煞白,整個人猶如墜入冰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