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將這堆符紙扔掉,但是捉賊拿贓,這好歹也算是證據,他得找個由頭將這對師徒趕走。
那兩人身份不明,目前來看是敵非友,他擔心自己哪天一不小心大意導致家人被傷到,屆時後悔都來不及。
果然剛剛不該讓他輕易離開,現在再去追,時間過了那麼久,已經追不上。
而且,即使他心知肚明那人是誰,但他畢竟蒙著麵,沒有當麵揭穿的話,他也拿不出更充足的證據。
原澈團成團抓在手裏,迅速回府。府裏有幾個文生訓練出來的好手,他得吩咐他們這段時間多多注意。
原澈直接將文生叫來先交待好事情,然後漫不經心的看文生是否研究出個所以然來,自己在一旁慢悠悠的洗手。
將手上的泥巴灰塵洗幹淨後,原澈扯下木架上掛著的白巾,一邊擦手一邊問:“如何?”
文生皺著眉頭將符籙放下,一臉沉思,“少爺,屬下也看不出這是什麼。”
這就奇了怪了,他雖然不混江湖,但有一定名氣的門派或江湖人的成名絕技,家傳武學都有幾分了解,他還真沒聽過用這些鬼畫符擺陣的。
……也不對,他隱約記得,上一世的一些修仙修真傳說什麼的好像有用這個……
難道是因為他們掛著道士的招牌,所以自創用符紙排兵布陣?
或許這兩個道士不是純粹的騙子,是真有幾分本事,而他們千方百計混進他家,一定是他家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呢?
“少爺,為何不找遊方道士問問?”文生突然說道。
原澈茅塞頓開,他怎麼把安安的師父給忘了!是了,遊方道士是真有本事,他一定對這個了解不少。
原澈決定,等天明後將這些符紙送到遊方道士那裏去問問。
暫時沒什麼事,原澈便讓文生退下,末了覺得不放心,又道,“這段時間需要你暗中保護好我爹爹,還有其他人務必加強巡邏。”
“是。”文生應道,隨後退下。
書房隻剩原澈一人,他看看天色,還是覺得不去打擾安安的好,沒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這麼想著,原澈頓時鬱悶了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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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棄從後山逃走後,繞了一圈才偷偷回到檀香院偷溜進客房。
五髒六腑被內勁傷到,不棄生生咳出血。
見狀他更是惱恨,區區一個人類竟敢傷他!
自己還是第一次在人類手裏吃虧,他記住了!
原、澈!
換下夜行衣,不棄穿上道袍,然後打開門進了隔壁廂房。
屋內,道全子雙腿盤膝坐在寬大的榻上,雙手拇指和中指輕撚,閉著眼打坐。
聽到動靜,仍不動聲色,隻淡淡的問道,“你去哪兒了?”
不棄垂頭,略微心虛,“回師父,徒兒沒去哪兒,隻是……徒兒想著布個陣,如果那狐妖觸動陣法,就會有反應,到時我們就知道哪隻是狐妖了!徒兒沒想驚動人類的,但是沒想到,會被原澈看到……他練的不知是什麼武功,一出手就將徒兒打敗了……”
不棄覺得很丟臉,他一個修道之人,竟然被一個人類一招打敗……
“所以你就受了傷?”道全子睜開眼,沒什麼情緒的看向不棄,雙腳落地,拿出一粒藥丸遞給不棄。
不棄驚喜的接過,毫不遲疑的一口吞下,“謝謝師父。”
“倒叫我小看他了。”據他所了解,原澈不過是學了兩下子的普通人類,在人類中歸為高手,但在他們這些異類眼中,不過是個雌口小兒,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捏扁他。
平時看著,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沒想到他沒放在眼裏的人,竟然一出手就直接將不棄傷成這樣重。
“徒兒不過是一時大意。”不棄說得沒什麼底氣,他心裏清楚,哪怕再有所準備,也不過是一招被打敗還是兩招被打敗的區別。
“這事你不必再管,也不要在背後搞小動作。”道全子說道,他一向對不棄的所作所為睜隻眼閉隻眼,所以把他寵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可是……”不棄還是不服,他十分想幫師父的忙。
道全子抬手打斷,“此事為師自由主張。”
“……是。”不棄心底再有不甘,也隻能聽師父的話,他打不過原澈,而且今晚恐怕已經露出馬腳,隻是苦於沒證據罷了。
可是他發現,府裏的戒備更加森嚴了。要想繼續留在這裏,不棄隻能小心的,不拖師父後腿,不然他們有把他們趕出府的借口。
可惡,這隻狐妖到底是幻化成哪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