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爆炸的威力在山巔之上猶有震感波及, 眾人皆露出疑惑的表情, 姬珩皺眉看了眼火光之處, 快步走到飛馬邊, 勒馬離去, 轉眼就沒了蹤跡, 謝沉巒連忙緊跟在他身後離開。
俞州軍將軍還在站在原地疑惑:“怎麼都要結束了還鬧了個這麼大的動靜?”
俞州州侯也意識到恐怕事情和他們預料的出了差距:“走, 我們也去看看,怕是今天又得熬夜寫奏章了。”
妖王老巢附近。
司史官正蹲在草地上奮筆疾書,餘光看到姬珩過來, 頭也沒抬一下,隻隨意地喚了一聲:“殿下。”
姬珩也不介意,安靜等待他寫完, 這才交代道:“你回帝都一趟, 將事情始末稟報陛下。”
“是。”司史官似乎在預料之中,他快速地收好毛筆, 將一張手稿上的墨跡吹幹, 小心翼翼地貼身放好, 這才起身行禮, “這事情非比尋常, 我這就啟程。”
姬珩低頭撿起了一塊被炸碎的石頭, 放在手裏撚了撚,聞言點頭道:“甚好。”
俞州州侯也忙活了起來,他聽士兵講述了剛剛事情的始末後, 臉色頓時一變,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親自蹲在爆炸處,收集機關獸的殘片。旁人欲幫忙,他都嫌人家笨手笨腳。
他捏著一塊殘片,問身邊的俞州軍將軍:“你覺得這爆炸抵不抵得成年妖王一擊之力?”
“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在幽州的突騎兵中待過一段時間,這一擊雖然略有不如饕餮那個級別的妖王,但是其他一些小妖王,約莫能相當……”
“那你看到把這機關獸放出來的那個小姑娘了嗎?模樣柔柔弱弱的,若是那樣的小姑娘,近身也能有如此巨大的殺傷力,若是我人族士兵個個都拿著這機關獸,那豈不是個個都堪比妖王的能力?”
俞州軍將軍眼睛也亮了起來:“人人都能有於妖王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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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試煉的結果就傳到了外邊苦苦等待的眾人耳朵裏。
“同歸於盡,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沒有人勝出吧。”
“此次試煉難度極大,沒有人勝出也實屬正常。”各書院的夫子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此刻也並不奇怪,隻站在西陂荒林附近,準備迎接自家書院學子們。
片刻後,百餘人被白羽衛送了出來,他們勾肩搭背,大聲唱著歌,一個個披頭散發,渾身沾滿枯黃草葉,還散發著詭異的氣味。平日裏都是特別愛幹淨的孩子,此刻破衣爛衫,但是脊背挺直,眼神飛揚,坦蕩而慷慨激昂,渾身上下自有一種奪目的光芒。
學子們跟等待的夫子同窗們打了個招呼,連衣服都懶得換,直奔西陂城中最大的酒樓。
徒留夫子同窗們呆在原地:“怎麼輸了還這麼高興?想了一肚子安慰的話,一句也沒派上用場。”
“等等,我突然想到,同歸於盡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是沒人勝出唄。”
“是各書院同歸於盡,還是和 ‘妖王’同歸於盡?”
“……這?”
“難道真是和妖王同歸於盡了?”
“天啊,他們竟然做到了!”
“我還是不信,就我那傻兒子,沒第一個淘汰就是列祖列宗保佑了,居然還能撐到最後,還拉著 ‘妖王’同歸於盡?我讀書少,諸位莫誆我。”趕來接兒子回家的路州侯滿臉不可思議。
剛趕來接女兒的春官長也哈哈大笑:“這次出考題的時候,陛下和考官根本就沒想讓有人能勝出,他們原本打算這場試煉過後,用這一題目還作下次國士選的試題,怎麼可能隻一次就被攻破了?”
“可是感覺孩子們很高興的樣子啊,一點都沒被打擊到,而且俞州軍和白羽衛還沒撤出,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路州侯和春官長對視一眼:“要不,去問問?”
“走,去問問,我總覺得心裏不安,這群小子說不定真的又鬧出了什麼翻天的事情。”
而參加國士選的學子們不管自己即將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此刻隻管自己放縱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