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藍發少女對著於宗呼喚出盤古之名時, 體積縮小至巴掌大的仙龜, 已然悄悄爬至風惜惜肩膀, 對明顯驚呆的她耳語道:“女娃子, 不立刻修複媧皇杖還在等什麼?”
“咦!龜仙大人?”耳中忽然傳來這道聲音, 令風惜惜大吃一驚, 從驚恐中回過神來, 側頭恰好看到一隻巴掌大的烏龜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看著小烏龜的模樣、姿態跟先前武玄仙帝那隻一模一樣,而那隻巨大仙龜此刻已經消失了, 當即明白其正是那隻仙龜所化,隻是不明白它在說什麼。
被她這麼喊的龜仙脖子一伸,氣呼呼的小聲道:“你要喊我神龜大人, 我可是自開天辟地, 創世之初就存在的神龜,是盤古之書, 這盤古世界之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包括今日之事?”風惜惜的腦子可比古月靈活多了, 又是不同於她的土著, 遇事自然會以修仙者的思路去思考, 所以聽神龜這麼說後, 腦中靈光一閃, 加上一種奇怪的直覺令她如此問出口。
聞言神龜讚賞般點點頭道:“然也,這鏡像法則可是我傳授給北寒、申屠、東皇他們三個的。”
“原來如此!那您剛剛說的媧皇杖是我曾在宗主大人那裏看到過,宗主大人給我說起過的媧皇一族傳承至寶的碎片嗎?”風惜惜腦中閃過最初與古月相遇, 那些碎片對她產生感應的情形, 再想到神龜大人最初的話語,忽然有種那時的經曆,正是為了今日今時之事才發生的。
“嗯!媧皇杖本是女媧的伴生至寶,秉持著女媧的意誌而生,對女媧後裔有著特殊的召喚力,前事太過複雜,此刻正直危急時刻,我就長話短說,接下來這裏將要展開一場真正的死鬥,跟方才的兒戲不同,這才是主宰盤古世界存亡的戰爭。”見風惜惜神色有些恍惚。
神龜即使沒有讀心術也大致能夠猜出她的想法,然而女媧一族本身的存在,在被盤古創造出來時就已經注定了,甚至連此刻將要發生的事,也全在盤古的預料之中,這才是無法拒絕、無法反抗、必須執行的宿命啊!隻希望一切結束時,盤古的慈悲能夠……
神龜心中感歎,語氣也有些傷感的道:“勝了,盤古世界就能夠得到拯救,敗了,不知盤古世界步入毀滅,連盤古無數歲月的心血也將白費,更為巨大的災難將會降臨,那是你我無法想象的情形,為了阻止失敗的出現,此時此刻必須使媧皇杖恢複部分威能。”
“您是指現在這位敵人?”聞言風惜惜抬頭看向神色恍惚、迷戀又專注的望著於宗的藍若,想到方才這人降臨一瞬間就毀滅不知多少仙人性命的情景,就算是現在若不是那位稱呼宗主大人為師傅的人展開防禦,這裏所有的存在大概都會……
她確實是一個強大至極的敵人,別說她這樣的低階仙人,就算是高階如仙帝、傳說中的神族大概也無能為力,或許隻有那位宗主大人的弟子有與他一戰之力吧!風惜惜疑惑的道:“可宗主大人說媧皇一族與媧皇杖擁有的是慈悲之力,並非攻擊力,它又怎麼能主宰這場死鬥的勝負呢?”
“女娃子!這一點我比你更清楚,女媧一族在眾神族中確實攻擊力最弱,然而正是你們這最弱一族掌握著盤古世界至強力量的鑰匙,若要打開盤古世界至強力量,召集媧皇後裔全體是必須的,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隻有媧皇杖。”神龜回答道。
風惜惜聞言點點頭,有些焦急的道:“您是指媧皇杖對媧皇血脈特有的召喚力吧!我明白了,可媧皇杖碎片在宗主大人手裏,現在恐怕已經被那團火焰燒成灰燼了,沒有那些碎片,我就算使用神通,也沒有施力之處啊!”
“媧皇杖本是天地初開時的至寶,怎麼會被同等火焰燒毀呢!何況還有那位大人在,女娃子不用擔心,盡心施為即可,媧皇杖作為女媧伴生至寶,自會回應女媧血脈的呼喚!”神龜說完,身形一晃自風惜惜肩膀上爬下來,退治遠處,充滿智慧的雙眼看著這一切。
…………
於宗一向是將一切掌握、控製全局的性格,此刻滅頂之災就在眼前,神經緊繃的他又怎麼會忽略諾大仙龜突然變小的情形,自然也把神龜對風惜惜的話聽入耳中,聽完他再想到古月對他所說那些話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幾乎立刻明白了神龜這麼做的目的。
他知道這樣一來必然有眾多的犧牲、眾多的死亡,但是也隻有這樣他才能夠獲得足夠強大的力量,對抗、打敗眼前強敵、保護好師傅,此時此刻這一點是最重要的,其他可以等以後再想辦法解決,對他來說,隻要師傅還存在,那麼未來就還存在。
所有的困難危急與痛苦總會想出解決的辦法,此時此刻自己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完成那件事,想到這於宗深吸一口氣,將全身防禦提升到極致,踏出他布置出的防禦區域內,一步一步,走入對他來說沉重無比。
讓他仿佛重新變回凡人?煉氣期的鴻蒙之氣中,邊適應著鴻蒙之氣,邊抬頭望著踏浪而來,居高臨下的藍發少女,薄唇習慣性掛上遇到必殺之人的燦爛笑容道:“尊駕何人?竟然肆意破壞我盤古世界,造成世界損傷、死傷無數、難以計量。”
“你……不是盤古,盤古他從來不會笑的!不!應該說從來不會對本宮笑。”於宗沒有舉動時,這藍發少女一直神色恍惚,神不歸屬,而當於宗一開始行動,藍發少女立刻回過神來,望著他疑惑的道:“但是你神魂血肉的氣息與姿態都與盤古一模一樣,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