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交談間,附身朱繼琪身上的嚴伯盛忽然從遠處焦急地走來。
為了不讓任何人發現朱繼琪已死,方雲寒依然還在丹房內裝作煉藥,為的就是靜靜地等待。
“刁蠻姑娘?這宗門內我認識的女人就隻有兩個,難道是她?”方雲寒微蹙著眉頭,轉而不屑地冷笑一聲,大步朝前走去。他以為是方媚菱來找他的麻煩,但當他沒走出幾步時,就發現他想錯了。
在朱繼琪豪華院子的門前,一個滿臉怨氣的女子正朝這邊而來,嚴伯盛怕對方發現他的秘密,便藏在丹房內不再跟來。
方雲寒越走越近,發現麵前的女孩他從來都未見過,應該不是來找他的。
“方雲寒在哪兒?叫他馬上出來,哼!”
那少女見到唯一的活人方雲寒,臉上更加氣憤地指著他的鼻子嬌喝道。
方雲寒未開口,先打量著眼前的女子,以他的經驗,這女子刁蠻任性,見到陌生人都能隨意地表現出大小姐的脾氣來,應當是位嬌生慣養的千金。
驕橫女子見方雲寒不僅不搭理她,還瞪著一雙眼在她的身上掃來掃去,她舉起手裏的火紅長鞭就要抽在他的身上。
“這位師姐息怒,小的就是方雲寒,不知你要找的人是否就是我?”方雲寒客客氣氣地說道,絲毫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什麼?你就是方雲寒?你搶了馨兒師姐本來要給我的火元丹,現在趕緊把丹藥給我吐出來!”
刁蠻少女說出一句讓方雲寒聽不明白的話,更是令他一頭霧水。
“火元丹?這位師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的確被馨兒師姐救過一命,但是火元丹的事情我一點都沒有頭緒。”
“哼!吃了我的東西還敢不承認,你這分明是討打!足足三顆火元丹,要是我服下去的話,說不定早就突破到結丹期了!”
“主人,你昏迷的時候,那美麗的姐姐的確給了服下了三顆火元丹,哈哈哈……一個數一數二的大美人親自給你喂藥,你竟然在沉睡,真是太好笑了。良辰美景,主人你是無福消受啊。”
“這是真的?原來是這樣。”
方雲寒表情錯愕地愣了一愣,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好說的,“這位師姐,還沒請教您的芳名?”
“穆瑤仙!你這小師弟,再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看著對方那咄咄逼人中又帶著份別樣嬌媚的臉蛋,方雲寒嗬嗬地笑了兩聲,手中托著兩顆泛著金光的丹藥來,“原來是穆師姐,這兩粒雲紋回靈丹是我的全部家產,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收下吧。關於靈師姐給我服用火元丹的事情,我似乎想起來了,真是抱歉。”
“雲紋回靈丹,就是你當初試煉時給馨兒師姐的丹藥?”穆瑤仙有些不太相信地問道,她伸出白皙的玉手一把抓了過來,近距離看去。
“果然是!你小小的築基期弟子,哪兒這麼多貴重的地品靈丹?”
靈馨兒的問題令方雲寒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總不能說是自己殺人奪來的,或者是搜來的。
“這是我煉製的!”方雲寒挺了挺胸膛,非常堅定地說道。
“你煉製的?那好,等幾天你就把火元丹重新煉出來給我瞧瞧,要不然的話你就是在撒謊!”
“穆師姐放心,區區火元丹,我定在煉丹比賽的時候煉製出來。”方雲寒一次開口說大話,而且還是這麼鄭重地與別人承諾。
穆瑤仙相信了他所說的,並且和他約定好,高高興興地離開了山穀。
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卻讓方雲寒難得緊張一次,他不由地摸了摸額頭,想著如何做打算。
等到穆瑤仙的身影徹底地不見,嚴伯盛才附身到朱繼琪的身上匆忙走來。他如此擔心的原因就是因為穆瑤仙的修為是他至今為止見過的最深的人。
“方老弟,那小姑娘還真是你要等的人?這死肥禿子的背後人物?”
“不是的,嚴老伯,我要出去一趟。這麼長時間沒人來山穀找朱繼琪,盡管他真的有什麼實力極強的背後勢力,那也不會牽扯到我的頭上。”
“嗯,我也不想提心吊膽地再附身到這死人的身上了。”
方雲寒回到屋內想了想,隨即對白慕童吩咐一些事情。煉製火元丹和參加煉藥比賽,這都是他馬上要去做的。如今他雖然成為了內門弟子,但是煉丹與煉器這些事情,還都是需要他自己去尋找材料。
煉藥比賽的布告一貼出來,就在整個宗門內再次掀起一番新的討論熱潮。最為高興的就屬於那些築基期修為的弟子,他們大多數經過試煉之後成為內門弟子,接著便能參加這十年才一次的煉藥比賽,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更值得如此興奮。
隻要能在比賽中成功煉製出一顆丹藥,即使沒有榮獲任何的名次,也能獲贈一顆同品質的丹藥。
“這些愚昧的人們還真是笑得開心啊,哈哈哈……”
“劉師兄,你現在不也是在笑嗎?嗬嗬……”
“方師妹,我笑是笑他們的愚蠢,這煉藥大賽的最後勝出者是我,他們這些人隻不過是我的陪襯罷了。我繼承了父親的煉藥天分,過不了多久,興許還能超越靈馨兒師姐。”
當這位滿臉嘲弄之色的劉師兄說起靈馨兒幾個字時,他的眼睛流露出的光芒明顯地變亮了不少。
“是他!”
“方師妹,你看到了什麼人,怎麼皺起眉頭來了?”劉師兄關心地用手撫摸著方師妹的魅惑臉蛋,迷醉地問道。
“沒事,我們方家的一個奴才,沒想到會在這裏出現。嗬嗬,劉師兄,我們就不說這掃興的事了。”
“方師妹,難得有人讓你這麼掃興,我要是不教訓教訓他,將來怎麼能在煉藥堂建立我無上的威嚴!”
這一日,方雲寒出了山穀,便要下山尋找煉製火元丹的藥材,卻不像在山門前碰見了他難得熟悉的其中一人。
“原來是方大小姐,不知這位師兄是?”方雲寒主動上前一步打招呼,然後把視線移向了劉師兄的臉上。
“你就是方家的奴才?敢在你家小姐麵前這麼無禮,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方雲寒頭一次在宗門內見到能與朱繼琪比惡心的人,怪不得他會和方媚菱緊密地貼在一起。
“奴才?這宗門內人人平等,即便是師兄你也不能隨便找一個師弟當奴才吧?方媚菱,你的峰哥哥可是在家等著你呢,可不能背著他和別人在一起,要是傳出去的話會丟了方家的臉麵。”
“你說什麼?”方媚菱突然感覺到大腦一片空白,猶如被晴空霹靂擊中一般,驚慌失色地喊道。
當初她在方家遇到一個闖入她別院的人,她當時就快要抓住對方,卻在關鍵時候被人救走了。而此刻方雲寒這麼一說,再聯想起以前的回憶,她頓時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你裝什麼糊塗?”
“那天是你?”
“哈哈……我被送入煉藥穀,難道是你?”方雲寒冷冷地回瞪過去,以他絕對的身高優勢,再加上日益強大的渾厚氣勢,頃刻間就把方媚菱給壓了下去。
“我殺了你!”
方媚菱從小嬌生慣養,含著金湯匙長大,在方家內無人敢這麼對她說話。特別是當方雲寒這個在她眼裏不過是個土包子的男人,卻敢犯她的大忌。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就這樣咽下這口氣的。
“這麼說是你承認了?還多虧了你啊,要不然我也不會有今天這副成就!”
方媚菱一劍刺來,方雲寒不屑地站在原地,身子微微一側,就躲過了那鋒利無比的飛劍。
當方媚菱還想繼續攻擊時,方雲寒已經提前一步,以極快的速度衝了上去。
對付這種蠻橫無理的女人,方雲寒是不會留一絲情麵的。當初進入方家,他可是沒少受她的嘲弄,如今,他要是不在對方的麵前表現出壓倒性的實力,方媚菱就絕對不會改變對他的印象。
“小子!敢在我麵前傷方師妹,找死!”劉師兄登時怒火中燒,大叫一聲指著方雲寒的臉罵道。
兩人同時進攻,方雲寒冷哼一聲,煉製不久的吸塵劍呼嘯而去,回蕩著震耳的嗡鳴聲射向了隻有他五步遠的方媚菱。
吸塵劍一出,百丈範圍內頓時間狂風大作,隱隱之中鬼哭狼嚎,強大的吸力吸扯著周圍的樹木房屋,形成一個單獨的灰暗世界。
中品靈器的威力足以出其不意地幹掉一名築基中期修為的弟子,不過方雲寒隻是想教訓教訓方媚菱罷了,所以出手之間有著自己的分寸。
“當!”
飛劍撞擊,一道閃爍的火光亮起,方媚菱大驚失色地看著她的紅色飛劍被擊飛在地,堅硬鋒利的劍刃醒目地被砍出一個缺口來。
“今天就到此為止,從今以後我看你還能對著我無禮!”
方雲寒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道。他就是為了讓方媚菱難堪,這一場打鬥,頓時把旁邊的弟子們都吸引了過來。特別是他剛才祭出飛劍的動作,已經深深地烙印在那些連靈器都沒有的弟子們心裏。
“方師妹,我來替你報仇!”
“慢!”方雲寒製止住劉師兄的行為,開口說道,“這位師兄,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不要強出頭,否則會把麵子給丟盡的。”
方雲寒表露無遺地不屑使劉師兄頓時間火冒三丈,在這宗門內還從來沒人敢這麼對他,即使有,也是那些高高在上的長老和洛天宇那種天才。而方雲寒隻有築基期的修為,卻有這麼大的膽子。
“那不是煉藥堂長老的兒子劉師兄嗎?他竟然會被一個無名小子給欺負到頭上,真是很罕見啊。”
“這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劉師兄都敢招惹,看來他是不知道劉師兄的厲害吧。”
周圍的議論聲清楚地傳到方雲寒他們的耳中,特別是麵前的劉師兄,此時已經氣憤地麵紅耳赤,攥緊的拳頭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