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修煉了什麼邪法,要不然怎麼可能會抵擋得住穆師姐的進攻!”
“穆師姐,打倒他!打倒他!打倒他……”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沒事?哈哈,穆師妹,我這一身熔岩晶甲專門吸收火係真氣,是采集地底內萬丈深淵處的熔岩晶石所煉製的,你想用火來燒死我,其實就是給我的靈甲充能,哈哈,這一下我的虹晶劍也能再次發動驚天的一擊,為了感謝師妹你,我就通通還給你吧!接招,焚化天地!”
“不好!穆師姐要遭殃了!快去救救他啊!”
“這厲鴻軒真是可惡,竟然真的有那麼卑鄙的靈甲護身,他是煉器堂長老之子,穿著各種靈器護身,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事情!”
“抗議!抗議!抗議……”
一片沸騰聲中,穆瑤仙震驚地往後退去,她沒有辦法再去接下那恐怖的一擊。她自己用盡的真氣卻成了別人的,而且還被對方拿來毀滅自己。
這時,那一道幾乎能刺破天空的紅色光劍穿雲而來,大片大片的雲彩都被燒得通紅,蒸發成蒙蒙的水汽。
穆瑤仙祭起紅鸞鞭來,在身前撐起一道防護陣法,閉上了眼睛看著神劍刺入到她的胸前。
那一瞬間,三條影子從三個方向疾速射來,隻聽驚天動地的巨響響起,整個擂台上的防護陣法瞬間被擊得粉碎。
一條絢爛的薄紗飛舞著,包裹住那炸開的飛劍,同一時間,穆瑤仙被她的母親抱著飛離了擂台。
方雲寒也是在激動中才想出手阻攔,但是他的修為跟穆雪慧相比,還是有著天地之別。他伸出的手抓空後,就看到左邊的一道狂霸的刀光從天劈下,爆發出震耳的獅吼劈到了厲鴻軒的臉上。
“朱成霸,莫要破壞比賽規則!”
“厲鴻軒,老子劈爛你的賤臉!給我死!死!死!”
一聲怒吼,朱成霸毫不理會長老席上的阻止,雙眼冒火地攻向了驚慌的厲鴻軒。他早就忍不住衝上台去,直到看見穆雪慧出手,他才直接衝著厲鴻軒而來,發泄克製許久的怒火。
同一時間,長老席上人影躥動,幾位跟他們有關聯的長老都動起手來,有的在阻止,有的則是在幫忙,場麵陷入到極其混亂的地步。
“朱繼峰!你想包庇你的兒子嗎?給我滾開!”
麵相陰翳的老者眼露寒光,單手成爪,抓向了右邊的一個中年人。那人也憤然地冷喝一聲,法寶祭出,絲毫不懼地硬撞了上去。
“轟!轟!轟……”
好幾個地方同時傳來幾聲巨響,裁判長老用一條捆仙繩卷住了瘋狂的朱成霸,但是他卻沒能阻止住那血紅劈天的一刀。
厲鴻軒慘叫一聲,胸前的熔岩晶甲碎裂出無數的裂痕,整個人撞到了山壁上,砸出一個巨大的深洞。
混亂的場麵使得這些弟子們都瘋了一樣地四散而逃,生怕被波及到。
幾位長老們的對轟,可不是他們能夠在旁觀看的。能夠安然保身,就是他們幾輩子修來的服氣。
方雲寒把一切看在眼裏,也明白了長老們之間都在明爭暗鬥,而且已經到了這種不顧麵子的地步。
“都給我住手!”
忽然,一聲猶如龍吟的怒喝從雲層中射下,震住了眼前的混亂。由於這聲音的對象是整個山崖,那些還未逃跑的弟子們都慘叫一聲,口吐鮮血地撲到在地上。特別是那些飛在天上的弟子,體內的真氣頓時被震散,可憐地像個普通人一樣跌下了無盡的深淵。
方雲寒身在人群中,也痛苦地低吟一聲,扶住旁邊的山壁,勉強支撐著沒有倒下。他瞪大了眼睛看去,隻見一個快速閃過的筆直黑影插碎了那破爛的擂台,卷起濃濃的塵霧。
“你們都在幹什麼?當著弟子的麵同室操戈,互相殘殺,你們一個個都想死不成!”
極具威嚴的怒喝從一個黑衣凜然的老者口中爆發出來,他手持一把漆黑如柱的神鞭,屹立在半空中,就像是天上的神仙帝王,整個人的背影都透露著無上的王者神威。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完全比掌門還要恐怖,方雲寒僅僅是看著,眼睛就仿佛被無數道針紮了一般,不敢再直視。那若有似無的神威從老者身上散發開來,令他的呼吸都變得有些艱難。
“是……是天刑長老,啊……噗……”
“每次見到他老人家,我們都要遭殃,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大家快跑啊,要不然一會兒連死都不知道死的!”
那些身受內傷的弟子們都一個個強忍著劇痛,拚命地想要離老者遠一點,從眼前的狀況看來,更是為老者增添了幾分恐怖威嚴。
“天刑,朱繼峰教出這麼一個兒子,根本就是門派的恥辱,你還不把他趕緊拿下,扔到域外黑洞中當垃圾!”
“厲煆天!你就是條不知羞恥的狗,還敢在這兒胡言亂語,有本事台上一戰!老子一定打爆你的賤嘴!”
憤怒嚴懲
“朱繼峰,你這排名十的土鱉,也敢跟我叫囂,你真當我不敢捏死你!”
“夠了!你們都當我不存在嗎?身為宗門長老,竟然當眾毆打,破壞宗門規矩,你們全部都給我滾到思過崖前懺悔!”
天刑長老火冒三丈地指著所有人,那無形的怒氣化作一個個黑色的龍頭環繞在他的周身,天上雷電爆響,烏雲遮天,皆是他的憤怒所致。
幾位長老小聲嘟囔了一番,如同受驚的小孩兒一樣,飛離了比賽場地,唯有惹事的幾人還呆在那兒,動也未動。
那些弟子們知道事情不會這麼輕易地解決,都嚇得奪命狂奔。隻有少數幾個不怕死的人還躲在一邊,想要看熱鬧。
其中,就有方雲寒。他在宗門內待了大半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的長老同時出現,隻是這一次,他就大概知曉了長老們之間的陣營站位。這看似無用的信息其實比他在九天離火陣內悶頭修煉一月都要強上許多。
“你們三個難道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天刑長老雙目如電,強大的威壓朝朱繼峰,厲煆天和穆雪慧身上壓去,他這睥睨天地的威嚴是經過幾十年養成的,像這種沒人搭理他的場麵,他還是很少見到的。
穆雪慧抬起頭來,不悅地說道,“刑長老,仙兒身受重傷,你難道沒有看見?你這般做法是看我母女倆孤苦無依?”
“哼!我的兒子還被一條瘋狗咬傷了,還掛在山上半死不活呢!”這時候,厲煆天才忽然想起被撞毀到山壁裏的厲鴻軒,憤怒地瞪了旁邊的朱繼峰一眼,心急火燎地飛掠過去。
靜如怒獅的天刑長老來的時候就知曉了原因,他把一雙神光淩然的眼睛移到了朱繼峰的臉上,不用開口,就令對方猛地感到強烈的不適。
這一切都是因為朱成霸攻擊厲鴻軒,從而導致厲煆天想要阻攔。朱繼峰作為朱成霸的父親,自然是不會看著兒子被一個比他強百倍的人擊傷,所以才憤怒地出手。
“刑長老,你想如何處罰,還請趕緊說出來,要不然一會兒有人跑掉,你追著他可有失臉麵。”
“哼!不是朱成霸脾氣見長,哪有現在的事,這要是傳出去,我宗門的威嚴何在!你作為他的父親,不但不阻止,還任由他在此撒野,我命你到思過崖悔過半年,抄寫宗門法規一萬遍!”
朱繼峰低下頭來,憤怒的神色一閃而逝,立即說道,“多謝刑長老賜罰!”他說罷,眼睛瞪了遠處的朱成霸一眼,冷哼一聲飛掠而去。他一向隱忍,作為宗門內十長老之末,一直都在頂著極大的壓力,要不是當時厲煆天出手狠辣,想要置他兒子於死地,他是絕對不會憤怒阻攔的。
走掉了一人,天刑長老轉身說道,“厲長老,你教出的兒子無視宗門親情,如此狼心狗肺,你完全脫不了關係。我命你去思過崖煉製千件靈甲,一個月內,必須交出來!”
“天刑長老,煉器堂靈甲十幾萬件,還用得著我親自祭煉?你這是在侮辱我的煉器天份!”
“哼!侮辱你是嗎?我說的是一千件火獅焚炎甲!你聽清楚了沒有?”
“你說什麼?火獅焚炎甲可是二名的獎勵,你讓老夫煉一千件?你分明就是在找事!”
厲煆天臉色一變,怒火中燒地吼道,要不是他畏懼對方的實力,早就大袖一甩,不屑地離去。
天刑長老閉關十幾年,今日一出,見到這些人渾然忘記了他的存在,也不再囉嗦,手中象征刑罰的斬魂鞭用力斬下,意欲用強大的實力震懾住對方。
厲煆天本身也有些後悔,卻不料一個如同山峰般大小的黑色鞭當頭劈來,他驚呼一聲,毫無抵抗的意思,往身後快速地退去。
天刑長老會讓他的意圖得逞,單手揚起,一道道粗如寶塔的雷電轟然閃爍,從雲層中交織成一張高壓電網,擋住了逃跑的厲煆天。
這時候,九條黑色龍魂纏繞的斬魂鞭已經壓到了他的頭頂,如同九霄外的天穹一樣,爆發出毀天滅地的神威。
滾滾黑雲遮住了這千丈山崖,方雲寒這時早就支撐不住,離開了現場。同時,穆雪慧也抱著昏迷的穆瑤仙懸浮在半空中,為她療傷。
“不要傷到我兒子!你還不住手!”
若不是滿身是血的厲鴻軒就在他的旁邊躺著,厲煆天一定會祭出法寶抵抗,可惜他既打不過對方,又要保護住兒子不受傷害。在強大的對手麵前,他作為萬人敬仰的長老,也是做不到的。
天刑長老見他終於肯示弱,冷哼一聲,收起了斬魂鞭,在濃重黑雲中現出了身影。即使是這樣,那幻化出的九龍光影也轟擊到地麵上,把整座山壁都震碎脫落,成塊成塊的碎石飛落下去,像密集的雨點一樣砸到他們父子兩人的頭上。
厲煆天那怨氣濃鬱的臉在黑雲散去後恢複了平靜,壓製著內心的怒火,率先認輸道,“我這就去思過崖煉器,還勞煩你把鴻軒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