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唐韻麵頰上浮起了笑容,心中悄然爬起一絲驕傲:“水師慣於行軍打仗,對陣法的研究的確非常人可比。”
這就是水師,讓樂正容休點名稱讚的水師。別看他隻說了那麼一句不鹹不淡的話,可是能從他嘴裏說出來話哪句都極有分量。
“嗬嗬。”雷言低笑著說道:“都說你們魂部如何如何的厲害,小爺我卻是不信的。你們有本事就來破了小爺的迷蹤陣吧。”
眼看著他將高高舉起的一隻手用力向下按去:“陣成!”
呼的一聲,平地裏驟然而起了一陣濃稠的白霧。那一片白霧是個四四方方的形狀,隻包裹了兩方人馬頭頂那一片天地。旁的地方卻仍舊是一片豔陽高照。
白霧之中卻是一片詭異的寂靜,莫說是刀劍相機的聲音,即便是行走的聲音都半絲不聞。
“迷蹤陣?”樂正容休沉吟了片刻,一聲輕笑。
唐韻扭頭朝著他看了一眼:“迷蹤陣能迷惑人的心神,叫人的眼睛徹底失去了作用。一旦失了五感,難免就能亂了陣腳。師父能破的了麼?”
樂正容休隻勾了勾唇角:“有心的人自然會被迷惑,魂部的人卻是早就已經沒有心了的。”
唐韻:“……。”
他這麼說就是在暗示水師的迷蹤陣根本撐不了多久麼?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說的話,就在他話音剛落了沒多久。耳邊便聽到轟隆一聲悶響,即便是唐韻坐在高高的屋頂之上也能感受到身下的地麵似乎顫了那麼一顫。
下一刻,那遮了所有人視線的濃稠白霧一下子就不見了。
“怎麼回事?”
“人呢?人去了那裏?”
偌大的校場上麵隻剩下了水師小將們,而魂部的煞神們卻奇跡般的不見了蹤跡。即便剛才的陣法再厲害,也萬沒有將人給變沒有了這麼大的威力。
唐韻微微顰了顰眉,扭頭看向樂正容休。男人絕豔的容顏上仍舊掛著那麼一抹淡然的似笑非笑。似乎早已經料到了會出現眼前的境況。
“丫頭。”樂正容休緩緩說道:“你要輸了。”
“啊,噗通。”
唐韻剛想說些什麼,校場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下一刻便看到水師一個小將噗通一聲跌在了地上,人已經昏了過去。
四下裏卻除了水師自己人之外,再也無半絲人影。
雷言皺了皺眉:“都警醒著些。”
提醒終歸是提醒,在很多時候實際上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他話音還沒有落地,又一個水師小將莫名其妙的倒下了。情形與方才那個幾乎一模一樣。
這種如鬼似魅的手段水師小將們哪裏見識過?一時間隻覺得毛骨悚然。
“人呢?滾出來。”
雷言挑眉,難掩眼底一絲憤怒:“男子漢生於天地間就該行得正坐得端,這般藏頭露尾的算什麼英雄好漢?”
四下裏的風冷幽幽地吹著,校場極其的空曠,他這一嗓子喊完立刻就蕩起了回音。好漢兩個字的回音傳出老遠,久久沒有停歇。
卻仍舊半絲人影不見。
而水師的小將們卻又倒下了一個。
雷言怒級:“你們到底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的就站出來堂堂正正的一戰。”
“蠢。”樂正容休扯了扯唇角,酒色瞳仁中流出一絲不屑。
唐韻心中一動,可不就是蠢麼?
魂部收留的都是些走投無路之人,要不是被逼的實在沒了法子,誰也不會去投靠了魂部。便如樂正容休說的,魂部的人連心都沒有,又哪裏會在乎臉麵?
雷言說了半晌卻仍舊是半絲人語也沒有聽到,心中隻覺得一把無名火越燒越旺了。
“你們魂部到底還有人沒人?都說魂部如何的厲害,依我看來連個娘們都不如,就會如老鼠一般躲著。”
“噗。”
雷言正罵著突然覺得腳腕一緊,低頭看去竟是從地麵上伸了隻手出來將他的腳腕給緊緊抓住了。下一刻便扯著他的身子往地麵倒去。
雷言反應極快,手中雙劍毫不猶豫朝著地麵上的手刺了下去。手的主人顯然沒想到他居然能叫人發現,遂不及防之下被雷言給刺了個正著。鮮紅的血線小蛇一般飆了出來。
那隻手卻沒有片刻耽擱立刻就縮回到了地麵之下。四下裏再度恢複了平靜。
若非地麵之上還有著殘留的血珠,方才的一切幾乎就要叫人疑心是看花了眼。
“地下。”雷言眼中一喜:“他們躲在地下。”
“來呀。”雷言冷笑著說道:“把你們的兵刃都亮出來,給我往地下頭戳。不信他們還能躲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