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母妃少安毋躁。”蕭芷晴沉著臉站在門口,兩隻手攏在毛茸茸的紫貂護手裏麵,扣緊了手心裏的手爐。
“唐韻,本宮如今可是皇上欽賜的淑妃,你是不是也該懂得些君臣之理?”
“蕭淑妃,我早已經是天下公認的水師督總,你是不是也該懂得些什麼叫配合公務?”
蕭芷晴一下子閉了口,隻覺得所有的話都給噎在了喉嚨裏去了,憋屈的不行。下一刻便將手裏麵的手爐攥的更緊了幾分。
為什麼?
她如今已經是皇上的女人,堂堂的淑妃。連蕭廣安見了她都得跪下給行禮,憑白的受那個妾生女小賤人的氣也就罷了。
怎麼到了如今,一個臣子外命婦,居然也能這麼趾高氣昂的同她說話?
可是……她偏偏不能反駁。
誰叫她是了不得的宣王妃,更是個了不得的水師督總!
枉她自幼在雲山書院苦讀,居然比不上這個身份不明的野種。她怎麼能不恨?
“淑妃娘娘這麼半晌都不說話,是對我的話有什麼意見?”
“並沒有。”蕭芷晴閉了閉眼,再睜開來時,仍舊是那個儀態萬方的蕭淑妃:“大姐姐請進吧。”
唐韻卻半眯了眼眸:“娘娘請慎言,您如今身份尊貴的很,並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同你以姐妹相稱。”
蕭芷晴咬了咬牙:“督總進來說話吧。”
“時間緊迫的很,你若現在還不想叫誰死的話,便請她回避了吧。”
這話幾乎又將蕭芷晴給噎了個半死,但她並不似普通的深宅婦人,到底很有幾分見識。
於是扭過頭朝著林氏說道:“您請先回去歇著吧。”
林氏皺了皺眉,儼然不大樂意。
蕭芷晴卻並沒有叫她說出什麼來,麵色便已經沉了下去:“快。”
林氏一愣,雖然不甘願還是乖乖退回屋裏去了。
“督總有什麼話盡可以說了。”蕭芷晴吸了口氣,盡量叫自己的聲音平靜了下來。
“皇貴妃的事情可與你有關?”
蕭芷晴一愣:“她怎麼了?”
“嗬嗬。”蕭芷晴卻突然牽起了唇角:“本宮自打進了蕭王府便都一直在桂園裏寸步未出,即便她做出了什麼有辱國體的事情來,也與本宮無關。”
唐韻眯了眯眼:“你若以後想好好的,想要叫你的地位更加穩固。甚至還想著要有朝一日能登上皇後之位,便聽我一句勸。”
蕭芷晴怔了怔,這人抽什麼風?突然說這種話出來,是打的什麼主意?
“好好的對大皇子,對他視若己出,一定對你有好處。”
“這話你該對蕭……對她說去。”
“告辭。”
唐韻隻說了這麼兩個字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完全無視身後一頭霧水的蕭芷晴。
“她到底來做什麼?”林氏走在蕭芷晴身邊輕聲問道。、
“誰知道。”蕭芷晴眸色一動,眼底卻閃出一抹意味深長。
“小海子,去打聽打聽大皇子如今宿在哪裏。”
周玉海答應了一聲,卻半晌沒有動彈。
“你幹什麼呢?本宮的吩咐沒有聽到?”
“娘娘息怒。”桂平從一旁躬身迎了出來:“周公公受了傷,這會子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了。”
蕭芷晴回頭看去,這才瞧見周玉海捂著小腿倒在地上。一張麵孔都已經疼的青白交加,眼看著人就要昏過去了一般。
“怎麼這麼不小心?”蕭芷晴立刻皺了眉,她哪裏能不明白這個一定是唐韻的手筆?
“唐韻那個賤人,居然敢在桂園裏麵動手?俗話說得好,打狗還的看主人呢,你的奴才她也敢動?”林氏立刻就不願意了,尖著嗓子就是一聲嚎。
“閉嘴!”蕭芷晴一聲冷喝打斷了林氏:“她有什麼不敢?”
“她如今有國師大人撐腰,又有水師在手。整個北齊哪個看她不是小心翼翼,何況是對付一個不長眼的奴才?”
林氏撇了撇嘴:“她算個什麼東西?水師督總的位置原本該是你哥哥的。”
提起蕭景堂,林氏的眼睛紅了一紅:“可憐我的景堂,年紀輕輕就得了病。一定是那個野種小賤人用了什麼歹毒的法子將你哥哥給……。”
“您少說兩句吧。”蕭芷晴皺了眉,眼底帶著幾分不耐煩:“禍從口出這道理,這麼些年您還不懂麼?”
林氏一怔:“你居然教訓我?”
“莫說大哥的死同她無關,即便有關你有證據麼?沒有證據的話這麼胡亂的說出來叫人聽到了,你的腦袋立刻就得掉了。”
林氏先是叫她的疾言厲色給嚇了一跳,聽見她話裏麵的內容卻並不以為然。
“嗨,不過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