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瞧見的一切太出人意表了,關澤秋覺得他必須得趕緊提醒一下皇上。那個不祥的女人又回來了。
“小姐。”眾婢女圍在唐韻身邊:“咱們就不反抗麼?”
“反抗什麼?”唐韻迷之微笑:“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低調些比較好。”
眾人:“……。”
他們是瞧見了一個假的小姐麼?自己家小姐什麼時候低調過?
同旁的船隻上的俘虜的怨聲載道不同,唐韻這一艘船異常的安靜。
戰船行進的速度極其驚人,功夫不大便靠了岸。
鬼王率先下了船,之後吩咐手下人將船上帶下來的人分批送回到鬼王府去。
眼看著岸上的人越來越少,半空裏卻傳來一陣環佩叮咚,有急促的馬蹄聲朝著這邊飛奔而來。
“王爺,我來幫您了。”不同與一般女子的嬌柔軟糯,這個女子的聲音是明快而清脆的。
幾乎是眨眼之間,一人一馬就已經到了眼前。
那是一匹雪白的馬,馬上端坐著一個穿著黑衣的女子。那女子瞧起來隻有十五六歲,膚色很是白淨,一雙眼睛大而明亮,唇色紅潤。
這原本是個長相幹淨而清透的女子,黑色並不大適合她的氣質。但是,她卻選擇了這麼一件衣裙。
“王爺,需要我做什麼?”女子說著話,一側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唐韻半眯著眼眸,這才發現這女子所穿的衣服款式同鬼王十分相似。甚至連每一道暗紋繡花都是一模一樣。不過是將鬼王的衣裳縮小到了合適她的尺寸罷了。
“六小姐。”鬼王似乎半分沒有瞧見女子眼中的依戀:“夜已深,這樣的場合不適合你。還請速速回家去吧。”
“我才不回去。”女子勾了勾唇角:“聽說你剛才單人獨騎滅了花神會的大火,將所有人都給救了出來是麼?”
女子語速極快,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崇拜。
“你錯了。”鬼王淡淡說道:“滅了花神會大火的是鬼軍,本王也並沒有將所有人都救出來。”
“那個不重要。”女子笑容更深:“你仍舊是我心裏麵的大英雄,沒有之一。”
“段冰清。”鬼王聲音漸冷:“這裏沒有你的英雄,請你立刻回府去。”
“你不用擔心我。”段冰清揮了揮手:“我不會有事。”
“你有沒有事與本王沒有關係。”鬼王冷聲說道:“本王從來不想同段氏扯上任何的關係。從前不想,現在不想,未來也不會想。”
氣氛似乎有那麼片刻之間的冷凝。
“小姐,小姐。”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
眼看著一個丫環打扮的少女跑的氣喘籲籲。
“小姐……您……您怎麼跑的這麼快。奴婢……奴婢險些就……追不上……您了。”
丫鬟終於跑到了段冰清身邊,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險些背過氣去。
“我不是說了不需要你們跟著麼?我隻是想來給鬼王殿下幫幫忙。”
“那可……不成。”丫鬟深深吸了口氣:“這裏可不是咱們大雪山,規矩多著呢。深更半夜的,男女不宜相見。”
“既然雪栗已經到了,你就趕緊回去吧。”
“王爺。”小丫鬟眨了眨眼睛:“奴婢叫雪粟。”
“隨便什麼都好,立刻從本王麵前消失。”
段冰清到底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即便再崇拜一個人。但是被人這麼一再不留情麵的拒絕,也有點掛不住。
“既然王爺這麼擔心我的安危,那麼我今日權且回去。等明日宮宴上,您再將今日發生的事情給我講講好了。”好在她反應極快,馬上就給自己找到了完美的台階。
“明日的宮宴,你與本王有何幹係?”
“我……。”段冰清眨了眨眼睛:“太後姑姑不是指了我做您明日的女伴麼?到時候……。”
“本王已經有了女伴,那人不是你。”鬼王並不耐煩等段冰清把話說完,自己淡淡開了口。
“你說……什麼?”段冰清聲音頓了一頓,極快的卻扯了扯唇角:“您莫要戲耍我,整個安榮除了我哪裏還有人有這個膽量接近您呢?”
“本王的女伴就是她。”
唐韻正在一旁看好戲,冷不防被一股大力拖曳著猛的朝前跌了出去。眼看著便要摔在地上,斜刺裏卻伸出一雙大掌將她攔腰抱住。再之後那人一雙手便如鐵箍一般,將她給緊緊禁錮在了懷裏。
“你是誰?”段冰清立刻冷了臉,雙眸冰錐一般朝著唐韻投射了過來。
“……嗯?”唐韻完全沒有防備,怎麼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莫名其妙的給人拿來擋槍使了。
“我的女伴。”鬼王聲音淡淡的,不辨喜怒:“不需要你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