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回到現實前的小世界
錦落見她舉止豪爽,不由一樂,旋即又想起一事,眉頭蹙起道:“那日,十妹妹帶著六叔的電報過去,阿澤留洋一事闔府上下無不知曉,就怕二伯那邊兒……”
這意思就是怕二房那邊兒不甘心,要有小動作。可簡易卻覺得不大可能,老太太既敢將事情擺在明麵兒上,就自有後招等著,恐二伯一家將來很可能無暇他顧。
“二伯和咱們素有畛畦,京中之人便是不盡知,薑。大。總。統。那裏也自通明,二伯再想做什麼,也不容易呢。”
錦落仍是擔憂,她越想越不放心,神色愈發緊張起來。
簡易見狀推了推她,笑道:“要我說,七姐姐就是自己嚇唬自己,越想才越膽寒。其實,事情哪裏就會到那般地步,先別說老太太會不會允許,但說二伯,他才不願意真和咱們這邊兒徹底鬧翻呢!”
錦落神色不大自然的笑了笑,勉強道:“但願如此吧。”
簡易歪著頭想了想,道:“要不,六姐姐將七哥看緊點兒,平日莫要讓他獨自出行。待到過了年,七哥也就該去國外了,鞭長莫及的,二伯屆時再想動手也沒轍了。”
錦落覺得辦法可行,點頭道:“也好。”接著歎了口氣,道:“阿澤素來性子過好,我就怕他不經事兒。”
簡易笑了笑,心道:未必呢。
自大前日那場爭鬧後,簡易、錦落、錦澤、錦盛這幾個人就沒怎麼見過麵,便是見著了,彼此也覺得有些尷尬。說來,簡易和他們也不過是剛剛熟識了半個月,這才結成的友誼又哪比得過心中芥蒂呢。當然,其中最為難的,便是簡易了。
這錦澤素來是老好人,雖然此番爭鬧是二房拿他來生事兒,但他待錦盛仍若平常,並未有異色。倒是錦落因著弟弟之事,自那天起便對錦盛視而不見起來。
簡易這邊兒呢,倒也不討厭他,隻是二房折騰的惡心事實在讓人厭惡,那赤裸裸的算計跟流著涎水的血盆大口一般,讓人不由得心生遠意。再說,那日二伯母的言行和王母娘娘手中的簪子一樣,清清楚楚的劃下楚河漢界,讓嫡庶兩支瞬時對立起來。因此,簡易也實不好立即便對錦盛示好,遂自那日起她便鮮少出門兒,正好就著整理庫房,躲起人來。
錦澤一開始給簡易的印象,便是無為低調,有些迂腐、有些古板兒、膽怯懦弱、老實得不像個男孩子,為人也無甚主見。可是就在昨日下午,他竟一口氣連著推翻了簡易腦海中的好些印象。
那天下午,她正在後院裏散步,冬和過來稟報說錦澤在書房等她時,她還吃了一驚。她隨冬和剛走進正堂,一段兒音曲便恰好從隔間兒傳來。此曲,正是簡錦澤所奏。
簡易挑簾而入,眼前的錦澤叫她大吃一驚。此時的他,雙目緊閉,一臉沉醉的端坐在鋼琴前,神色動情而享受。他的身子隨著樂曲的進行而跟著輕動,那纖長的十指靈活的在黑白鍵上跳躍,動作靈敏而優美,它們滑出的曲線讓人看得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