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簡裏的記憶:

“母後您說,這做嶽母的向自己個兒女婿提些冀望,也不為過分是吧?”那三人亦同時點頭。“可是,……算啦,人家到底是王爺,我這人微言輕的還是不說的好……”這下,瑄止對陰險有了新的定義,今天他是栽定了,不過沒關係,他服氣!隻不過,像他這種人,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認輸的,恩,不對!即使到了最後一刻,他耍賴也是要逆轉敗勢的!

果真,就聽見太後和善道:“我的兒,你隻管說。要是這猴崽子不聽,還有母後整治他呢!”長公主道:“我家簡易自幼單純,怎適應那爭寵謀計的環境?女兒不盼別的,瑄兒在外麵怎樣,咱們也管不過來,女兒隻是想,將來的瑄王府還是不要再有些侍寵進去的好!”這下瑄止是忍不住了,非是他沒有姬妾不可,隻是眼下若真允了,叫旁的人知道,他瑄王爺豈不顏麵掃地?於是當即發難道:“大姑姑的話可將侄兒繞糊塗了。想大姑姑您為了庶出之女衝撞皇祖母,可見您心胸之廣、博愛之大。侄兒嚐聞您待簡易郡主之生母,猶若親生姐妹無二,這般有簡人之量的您,堪為天下婦德之標榜,可……可您這要求倒有些自相矛盾呐。”

瑄止本是想拿這個拘住長公主,倒看看她怎麼在父皇、母後和皇祖母麵前自圓其說,他倒不信眾人麵前,這個囂張的大姑姑真就敢量人量己兩重標準。更何況,他那般靈敏,早於說話間便於腹中打好草稿,無論長公主怎樣說理,他總是有對策的。正當瑄止自得滿滿之際,卻忘記了最最重要的道理,那便是以度己之心度人。說來你瑄止既是知道那長公主為人與你相似,便應清楚那也是位不按理出牌的主兒,就應有所防範,從來都是最不規矩的主兒,這時倒規矩地猜測起人來,這般掉以輕心,不輸都枉對時間的浪費。因此,從該事件中,各位看官應清楚地認知:永遠不要認為自己是最壞的,再聰明的獵人亦也有可能輸給成了精的狐狸,更何況還有一群成了精的老狐狸相幫呢!

長公主華簡聽了瑄止的話,卻未有生氣,隻是理直氣壯地笑道:“矛盾麼?不矛盾啊!我是我,你是你,我家簡易是我家簡易;同樣的事情之於不同的人,發生在不同的環境條件下,自然處理的手段亦應有所變化,這怎麼稱得上矛盾呢?倒是瑄兒你,平日裏看著挺機靈的,今日怎地如此迂腐,竟連變通的道理也不懂得了?哼,說句你聽不進的話,你家大姑父的人品坐派還真不是你這小兒所能比得的。”

華簡笑著看向太後,道:“更何況,母後也知道,我的脾性眾人亦是知曉的;若不信咱們就賭上一賭,你去發個布告,就說今個兒我駙馬府大門敞開了招侍妾,你大可以找個地方守著看看,且看看有哪個不知死活的敢邁進門一步?”這話逗得大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連帶著手裏的茶杯亦漾出水來。瑄止無奈隻得將萬千的話咽進肚中。太後哭笑不得地斥道:“華兒胡鬧,哪有大輩兒人跟小輩兒混鬧的?這等混話也是說得的?還打賭?可見是閑得很。”

華簡咕噥著:“什麼大輩兒小輩兒的,不都是人麼?”見太後瞪向自己,忙道:“說來,往後要真是有那香的臭的敢進瑄王府,女兒自也有辦法幫襯簡易!隻是那孩子素來心善柔弱,不比我這跑過江湖見過那種場麵的,更甚者,女兒雖然不在乎那‘妒婦’之名,可卻舍不得我家孩兒受累。說來道去,還是防微杜漸,提前滅了那種可能的好。”太後訓道:“放肆!你這丫頭做也便做了,雖咱們不說,可你也該知得輕重,這話也是能拿來說得的?你不知教導女兒女誡婦道也罷了,怎能生出教唆孩子胡鬧的念頭?”瑄止聽了跟著點頭,又聽太後道:“還有,那跑江湖的經曆也是你拿來炫耀的?真是越大越活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