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後一枚玉簡裏的故事:

(簡易覺得看和自己同名同姓人的故事,有點兒羞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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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簡二嫂聽出話外之音,起身拉著簡二哥就往外走,邊走邊罵:“行,我們沒骨氣!我們不吃這飯了成不成!那房子我們也不稀罕,隻盼著小姑子能好好兒的嫁出去,別真拿那房子養老才是!”簡二嫂的話,以及簡二哥的沉默,讓簡媽媽氣得追過去,好一頓責罵,不過這些到引不起簡易前身情緒上的半點兒漣漪,彼時的她,已經暗暗下定了決心。

想嫁一個比簡二哥有前途的人,對於簡易的前身來講,不知道有多簡單。可是,想嫁一個合適的人,卻不那麼容易。有時候,世間事兒就是占上一個“巧”,就在簡易前身琢磨著自己要不要現在就考慮終身大事時,她所在學院的副院長的出現,正好促使她做出決定。簡易在不歡而散的聚會結束的第二周,便搬去學校分的房子了。倒不是家裏容不下她,且不說有父母護著,就是憑簡易前身的戰鬥力,簡二哥簡二嫂兩口子還真沒有那膽子去挑釁。隻是簡二嫂當初的一句話,給簡媽媽的退休生涯開啟了一扇窗——幫著自己老閨女嫁出去。開什麼玩笑,直升飛機的轟隆聲都沒有又找到一個樂趣的簡媽媽的嘮叨聲有震懾力。被嘮叨得煩心,又不願意讓討厭的人成天在自己眼前晃,簡易前身十分幹脆利落的帶著行禮自力更生去了。提到簡易前身的戰鬥力,現在這位簡易童鞋表示自己特別欣慰:原身竟然有將近二十年的習武經曆!雖然不知道那位在簡易前身出國前就不在了的老師父,是何等出身的高人,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對原身師父那濃濃的敬意。搬出家門的簡易原身,在學校裏為開學講課而準備時,長得和安西教練一樣的副院長笑嗬嗬的出現了:“小簡啊!你現在還是不是單身啊?”⊙﹏⊙‖∣窩嘞個去啊!您一個快熟透了的男性,問一個小姑娘這個問題,合適麼?簡易原身當時的心情是這樣的→o(>﹏<)o但她當時的表情卻是這樣的o(∩_∩)o,當心裏想的和表情極大不相符時,當她希望說話者在把話說出來之前自己自覺自願吞回去時,簡易原身通常會選擇做出一種有暗示.性.的動作,這種動作可以讓明眼人看出其中蘊含的各種“潛告知”。比若現在,簡易原身很好的選擇了單手兩指捏彎鋼筆。通常,這種行為很好使,它讓很多人知難而退……呃,現在情況有些不對!簡易原身很清何看到,她們這位副院長的兩個眼鏡片在剛剛那一瞬反射了一種難以撼動的金光,似乎……這老先生的嘴角上彎的弧度更大了一些。……就這樣,簡易原身走向了認識何正的路上。事實是,副院長要介紹的有為年青年另有其人;當然,何正和他也有關係,他是他的外甥。簡易原身的第一次相親約會,著實讓她打開眼界一把,她之前還真不知道約會現場可以臨時換相親對象的。“很抱歉,我也覺得很尷尬。”相貌堂堂的軍官,也不免有些赧然,“沒想到他們會是久別重逢的初戀情人。”簡易原身雖然對於相請成功與否無所謂,但正在談話的相親對象在自己麵前另找佳人,那感覺……終究讓她覺得有些麵子掛不住:“中校先生,如果我是你,這朋友立馬兒扔掉。”年輕的軍官濃眉一挑:“教授女士,我可不可以認為,您是在挑撥……亦或者是,報複?”放下手中的酒杯,簡易緩緩起身:“當然,中校先生,您可以這麼認為,但是本著求真求實的學術精神,我這也是誠實的忠告,很多時候,英雄的倒下是某些特別朋友插的一刀。”拎起包,漫步離開。“請留步。”年輕的軍官快步追上,伸出手:“如果您認為,嫁一個軍人可以接受,那麼,相信我,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簡易前身遞過手,握住:“那麼……認識一下?”“何正,中校。”“簡易,教授。”……這是簡易原身和何正的初識,也是倆人從初識到現在的簡易出現期間,唯一一次正式地認真地交談。現在的簡易一直覺得,“閃婚”這個詞可以很好地形容原身和何正的婚姻。很顯然,原身和何正結合的決定,是輕率的。現在,需要聲明一下:簡易的原身是一個有趣且有個性的女子。這一點,現在的簡易在翻遍她接收過來的記憶的每一個角落之後,得出的這個結論。但就是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子,在她的婚姻上,很顯然不但沒有動用她那不太高的情商,便是連她自己向來引以為傲的智商,她都沒有讓它發揮應該有的作用。現明顯,簡易的原身沒有深刻地了解軍婚背後隱藏的鄭重,而這點,從她如之前輕率地決定嫁給何正一樣輕率地決定離婚,就可以看出來,她,不是一個願意因為包容而難為自己的人。這樣的性格說不上好還是壞,因為一時的不難為自己,不意味著日後不會為難到自己,簡易前身的一時決定,會不會日後又會再次後悔呢?至少,從這個原身毫不猶豫地拋棄這具皮囊可以看出來,她對於自己的生活是多麼的難以忍受。想到原身的離婚決定,如今的簡易也不免揉揉額頭,她很清何,原身一直都不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原身就像是生活在異次元的人,她有知識、有智慧、有能力,可偏偏周圍的同事、親人都沒有她的知己,明明是生活在同一個範圍的人,卻偏偏沒有一個和她有共同語言,這種好像明明和大家都有接觸,卻又仿若獨自生活在一個空間的反差感、孤寂感,幾乎要將她逼近她精神的世界,也許這就叫高處不勝寒吧。簡易前身和她妯娌的不和,隻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她內心幾近崩潰的導火索而已。因為第一次接觸的與眾不同,簡易便以為自己抓到了她精神上的伴侶,她迫不及待要擺脫在她心中認為是凡夫俗子的相處人群,所以,即便是何正一而再地書信告知,他們婚後生活依舊是以她一個人為主。簡易前身以為自己毫不在乎,她覺得隻要她和他之間的精神世界是充實的,那麼即便彼此相距天涯之遠,也會猶如咫尺之近。因為這種一廂情願,即使在交往五個月的時間裏,她和何正隻通了一兩封簡單的問候信、即使結婚當天何正匆匆趕來又匆匆歸隊做任務、即使結婚之後二人一直沒有見麵,她都似乎毫無察覺。可是,當真沒有察覺麼?初進那何家的不適,婆家親朋的各種庸俗、妯娌莫名其妙的是非,這些無一不像用來鑽東西的鑽頭,將她自以為堅固的防線一點一滴地打破。當她看清這一切、想明白這一切的時候,她便絕望地暈倒,她便毫不猶疑地拋棄。原身寧可拋棄身體也要離開的激烈反抗,究竟是抗拒這個世界,還是反抗她的聰慧和成就?這些,現在的簡易也不得而知,大概是因為原身自己也沒有想明白。“不過,也好……”現在的簡易有些木有良心地琢磨著,這原身沒有和何正發生什麼,倒讓她可以沒有心理障礙地接受那個配偶——前提是,對方人可以;不然,她會有介入別人感情的錯覺——雖然她這個簡易已經和前身合二為一了。就在簡易同學結束了胡思亂想之際,開往部隊駐地附近的長途汽車緩緩已經進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