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後一枚玉簡裏的故事:
(簡易覺得看和自己同名同姓人的故事,有點兒羞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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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院燈在夜晚亮起來的時候,院子的三間正房也都整修完畢,就等著進駐家具了。何正根據簡易的想法,請人將院外的路燈,稍稍往院門那兒靠了些許,院子裏三麵房簷下新安的十來盞仿古的庭院燈,有了它們的配合,倒是在照明方麵,令人滿意度達到了90%。“這些是咱們要種在牆下的種子,不過現在已經是夏天了,我怕現種趕不上趟,就先帶來這幾十盆兒種成的,咱先擺著,你要是不喜歡,等咱自己種的長成了,再說。”這一日,何正開著配給他的那倆越野車,裝著一滿車的花盆,跑回了即將屬於他和他媳婦兒的小院兒,滿頭帶汗的,一趟趟往裏麵搬東西。簡易倒是想幫忙,估計何正是覺得媳婦兒太過纖巧,實在不忍讓她出力,因此,任是小妻子簡易如何辯解自己並非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較弱、她其實還是很有一把子力氣的,何正他都不帶相信一點的。屋裏爭辯的簡易,隻能看著好丈夫何正將花草搬下車、一一擺上他們原先設計好的位置,又拎起鍬鏟翻已經處理好的土地、灑下種子;接著活兒沒幹過癮的何正,一鼓作氣,用盆接好水,拿起毛巾,便開始將幾個房間並院子徹底打掃一遍。“剛剛接待中心給我去電話了,說是咱們訂好的家具還有用品,明天上午就到。”何正隨手將毛巾甩到肩上,大手一抹腦袋,那一頭的汗珠,便如雨下,旋轉著隱入被太陽快烤幹地地麵。簡易跟在好好先生何正身後,打著下手,聞言,點頭道:“知道了,明兒我一早兒就過來等著,順便看看哪裏還要收拾,省得到時候家具來了,不好收拾……倒是你,這些天總請假,行麼?”何正回頭一笑,因為暑熱,雙頰已經帶上紅潤,不過他那雙熠熠生光的雙眸,倒是讓他有種精力極其旺盛的感覺:“沒事兒,我們大隊現在是整休階段,老大前幾天剛帶隊回來,那幫小崽子們都被拘一塊兒療養呢,老大那兒又忙著升調,上麵兒有活兒也不會派過來,那幫新來的崽子,有老鄭看著,大家都放心,所以我也算是渡個小假!”簡易被他逗樂,笑他:“你這光明正大的偷懶,也不怕隊裏麵兒笑話。”何正對此自感理直氣壯:“我這麼多年為國而光棍著,上麵兒老著急啦,要不是咱倆結婚啦,我那些老上級們,早恨不得給我幫個媳婦兒來!現今我媳婦兒來啦,領導們當然得配合我把媳婦兒哄住啦!要不,你以為咱的隨軍申請咋這麼快批下來?還不是怕我手頭兒的媳婦兒跑啦?”簡易看著他那得瑟的模樣,很有打趣他的意願,於是她忍著笑,撇嘴道:“可別把我說得跟國寶似得,有軍婚拴著,我能跑哪兒去?”
何正哈哈大笑:“我又不是土匪,也不需要壓寨的夫人!咱們倆是兩口子過日子,自然得彼此心悅、情願的,才可心兒啊!”那笑哈哈地,一副“一切在握”的得意模樣,簡易簡直無法直視,要不是一會兒還得有人過來拉通電話兒線和網線,她一定會好好兒和他“說道說道”,順便幫他降降熱的!
……
第二天一早,何正帶著隊員們去早操,簡易也跟著出了宿舍,往小院兒走去。
何正前一天晚上,臨安睡前跟簡易說:“我和接待中心聯係好了,他們明兒一早兒就去取大家的用品,咱家的家具大概十點左右送過來。”“那我明兒清早兒過去,再清理清理。”
何正嘿嘿笑:“我都跟老鄭說了,上午我過去,跟著你把家具擦洗一遍。”簡易心中微動,她著實沒有想到,何正竟然注意到了她的一些小習慣。看著自己小媳婦兒有些感動的樣子,何正心裏別提多得意了,這廝高興得在心裏一個勁兒地朝“讚”上猛按。“網線大概後天能弄好,剩下的,你看看還缺什麼,咱們一步到位。”簡易點點頭:“咱們什麼時候搬過去?”何正從地鋪上仰望過去,心道:越早越好!不管他心裏怎麼想,嘴上還得一本正經道:“新家具過來,怎麼也得通通風,反正我這兒也能就合,倒不若踏踏實實地等一等。”簡易笑他:“哪有這樣賴皮的?人家不趕,咱們就心安理得的賴著不走?”何正搖頭,表示不服:“怎麼叫賴皮呢?就算咱們搬過去,這也是我的臨時宿舍啊!上麵兒沒收回去,咱們在這兒就是理所當然啊!”簡易倒沒有和他多爭論,何正的心思她特別理解,想當初還在地球上時,不也時常住宿舍?那時,她已經基本上不出任務了,每日裏也可以回軍屬區吃飯睡覺。小夫妻倆一直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聊著,各自入了夢想,一夜好夢,起床號一響,便各自忙忙活活地各自忙活去了。……家具是十點三十九分到達的,期間,小院兒周遭的幾戶女主人,也隻是推開門朝她笑笑,並沒有原先想的那般,過來湊熱鬧。這樣,恰恰讓簡易鬆了口氣,她實在不習慣在非任務期間和陌生人八卦,尤其是那種七大姑八大姨的亂乎勁兒,實在讓人頭痛。從這點看,她和她的前身,在性格上還是有點兒相像呢。倒是賀疏的妻子,過來了一趟。那是一位挺樸實的農家大姐,不過,她看起來卻不像一般的農婦,盡管身形舉止都很路人,但賀疏的妻子的眼神和神態都透著明理和平實,那是一種可以讓人安心的氣質和魅力,這種氣質和魅力,蘊含著她自有的睿智。“我們家老賀和你們家何正可是生死之交呢!我啊,歲數兒上呢,腆大你一輪,你喚我‘賀嫂子’就好。”賀嫂子現在的年紀正是女人最華豔的時候,可她整個人看上去卻比實際歲數大一些;盡管她眼角眉間都透著曾經的滄桑,可到底紅潤的臉龐又映著幸福的光澤,倒是一番苦盡甜來的模樣。賀嫂子有些自來熟,見簡易著實沒事兒,便拉著她說了會兒話:“咱麼這兒住的幾戶,都是挺好相處的人家,各家的男人都是部隊的,自然也都彼此理解,平時需要搭把手、幫個忙的,你說一聲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