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婠瑩本不姓月,至於本姓什麼,如果你非要追問,她也隻能和你說忘了。婠瑩跟自己娘親姓月。
月婠瑩是南方第一的軍火商,但是卻是女子之身,而且尚未成年,還一點武功不會,月家本來也隻是一戶珠寶商而已,如何婠瑩選擇了販賣刀兵的營生?
這一切都不得而知,她的過去也許隻能在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曉情樓卷宗中找到。
婠瑩的父親是一個無所為,沒有一用的讀書人,不知怎麼的上輩子積德還是什麼,娶得一個美嬌娘,月娘。月娘嫁到婠瑩父親家,隻一年就誕下婠瑩。雖然小女兒呱呱落地,但是月娘在家中的地位反而更低了,因為不是男孩子,沒有延續香火。但是這個月娘畢竟是大戶人家出生,說這個月娘不止相貌好,品行正,有好手藝,而且難得的讀書識字。
此後的日子月娘隻相夫教子,日子漸漸過的有顏色起來。婠瑩在月娘的教導下讀書寫字,兩三歲上便能過目成誦,一字不差。到了四歲上能便能捉筆做文章。與婠瑩父親同事的秀才夫子都甚為驚異和可惜,如果這是男孩子,假以時日,將來功名利祿便是唾手可得,光耀門庭更是指日可待,可惜了,是女兒身。
過了兩年,月娘懷上了第二個孩子,六個月的時候,驚傳來婠瑩父親意外身死的消息,月娘受驚過度,差點母子俱損,還好婠瑩及時求到了醫生,月娘和腹中的胎兒才得以保全。婠瑩父親的屍骨由村中人收殮,陳棺於婠瑩家大廳,本來已經漸漸有些起色的家庭,就這樣失去的正常的可能性,隻剩下孤女寡母和遺腹子。
母親有孕,婠瑩開始學習操持家中的事務。三個月後,月娘分娩,誕下一子,取名凝霖。出月後,婠瑩和月娘發喪了父親的棺木,簡單的葬下後,娘三個相依為命。月娘每天起早貪黑的活計,有時候還不得不出門,拋頭露麵,婠瑩隻能跟著一旁學習做刺繡,做一些手工活,閑餘時間,幫媽媽分擔家務,練字,幫村民代書賺點家用。婠瑩不隻在讀書寫字方麵天賦異稟,在月娘的指點下在女紅方麵也遊刃有餘了。
婠瑩隻恨自己不是男人,讓母親受累。慢慢的,凝霖也從繈褓長成了會跑會跳的孩子,婠瑩也到了七八歲的年上,身體隻一味的抽高,顯得越發瘦了。在月娘和婠瑩的經營下,家中已經算是扭轉過來,母子三人不再三餐不繼,日子也回到正軌。
可是愛女心切的月外公再三叫月娘再嫁人,甚至都挑好了幾個對象,可月娘隻是搖頭,在這一年初二回門日,月娘帶著小婠瑩小凝霖回到自己娘家的。
“父親大人,娘親,我們回來看你了。”月娘拉著兩個小孩進門便拜。“外公,外婆,外公外婆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兩個小孩穿著新裁的紅色的夾襖,紅撲撲的臉蛋甚是喜慶。
“好好,好孩子,快起來,快過來!”月外婆連忙攙起兩個孩子,“婠瑩似乎是由長高了些。”
“外公,外婆是越來越有精神了!”兩個孩子都極懂禮貌,所謂兒孫繞膝含飴弄孫便是如此吧。“來,外婆帶你們去吃年糖。”月外婆帶著兩個小孩離開大堂,出門前給月外公打了個眼色。
等兩個小孩的聲音聽不見以後,一直沒開口的月外公才開口說道:“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陳家大少爺你考慮的怎樣?”
“父親,我不能再嫁。”月娘一口回絕,“他是新喪,孩子又那麼小,你難道讓我拋下兩個小孩,自己去過輕鬆日子嗎?再說,夫君新喪,我難道能馬上就再嫁人,你想讓整個岷城的人都在背後戳我們月家脊梁骨說我們不懂禮數,教出個沒有教養的女兒嗎?我不相信陳家敢娶一個這樣的媳婦!”月娘講的激憤,也沒有控製言語是不是衝撞到父親。
月外公重重的把手中茶杯墩在桌上,喝道:“你這是跟誰在說話?”
“女兒衝撞父親,但求父親可憐兩個沒了爹的孩子吧。”月娘跪下,磕了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