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蘭還想再爭辯幾句,被陶四喜攔住。
“大姐,這些話你不用跟繼母那,正如繼母的那樣,咱爹的脾性,咱還不清楚麼?”
“好聽點,他是孝順,不好聽點,他記吃不記打,不管我爺奶咋樣對他,二叔咋樣坑他,但凡他們點軟話,或者撿起從前的某件溫情的事情來幾句,我爹的毛立馬就順下去了。”
“六十文錢就六十文錢吧,咱就隨爹,隻要他覺得自個樂嗬就好,咱家如今也不缺那六十文錢。”
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些事兒得陶旺生自個去經曆才會明白。
就拿上回分家來,就是陶旺生自個動了念頭,感受到大房在老陶家很不友善的對待,衝動下才分家的。
陶二雲也附和著點頭:“四妹的對,咱如今也不在乎那六十文錢。家也分了,爹平時也在鎮上,咱平時在家的時候也不跟老宅那邊走動的,隨爹吧。”
陶大蘭聽完這番話,隻能歎口氣。
“好吧,我鬱悶的是,我爹打死都不會忘記孝敬爺奶,可我嘎公嘎婆那邊,他就一點心意都沒有,我想想都替我親娘不值。”
她這話,讓陶四喜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確實!”她沉聲道。
“許是因為囊中羞澀,所以爹也沒有能力去對嘎公嘎婆那邊咋樣盡孝,正因如此,我們姐妹才更要加倍的孝敬嘎公嘎婆,因為他們除了我們,再沒有別人可以依靠。”陶四喜道。
陶大蘭用力點頭。
陶二雲道:“楊村的嘎公嘎婆對我也好,我也會跟跟你們一塊兒孝順二老的。”
陶大蘭感激一笑,“好!”
範氏站在一旁,看著這姐妹仨,也欣慰的笑了。
“四丫頭,你們啥時候再去楊村,記得把二老的秋衣帶過去,我已經做好了。”範氏道。
陶四喜朝範氏笑著道了謝。
範氏:“哪裏用得著道謝?這也是我應盡的本份。別忘了讓二老過來走動,咱都是實在親戚。”
陶四喜再次點頭。
臨近晌午的時候,家裏的飯菜都燒好了,可是陶旺生卻沒有回來。
“你爹走的時候的好好的,自個有分寸不用咱去喊,咋這上話了就沒分寸了呢?”範氏朝院門口那邊張望著,道。
陶大蘭道:“我去催一聲。”
陶四喜也摘下腰間圍裙,“大姐,我跟你一塊兒去。”
老爹是個愚孝的,老陶家那邊幾句軟話到時候就被哄得暈頭轉向,大姐雖然不愚孝,可大姐性子太火爆,眼裏揉不得半粒沙子。
所以她得跟著一塊兒去,免得他們吃虧。
姐妹走進老陶家院子,便看到灶房的煙囪裏正在汩汩往外冒黑煙,灶房裏傳來朱氏和陶三霞笑的聲音,二叔陶春生蹲在灶房門口嗑瓜子。
瞧見這姐妹倆進來,陶春生的臉色立馬垮下來,扭身進了灶房。
上回顧家醫館裏,陶四喜讓他出糗的事兒這還記著呢。
“德行!”陶大蘭暗暗嘀咕了句。
陶四喜拉起陶大蘭的手,姐妹倆徑直往傳來陶老漢笑聲和陶旺生話聲的東屋去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