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等啥?我這就把花苞給掰了,給你把花蕊給取出來入藥。”陶四喜道,一把抓起旁邊的鬼蓮,卻被他阻止。

“此花非比尋常,不可暴力對待。”他道。

陶四喜愣了下,隨即笑了:“好,那我掰它的時候溫柔點……”

他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哪個意思?”陶四喜問,對於一個跟藥材打交道的藥徒來,這根本就是菜一碟,哪裏還有那麼多講究?

他看著麵前的鬼蓮,道:“此花一生中隻開一個時辰,開放必須順其自然,若是強行掰開花苞,隻會讓它提前凋零,化為塵埃。”

“啊?不就是一朵花麼?還這麼任性?”陶四喜滿臉驚奇。

兩世為人,她聽過這種存在於傳中的花,也看過圖片,但這開花的規則還是第一回聽。

“不能暴力不能溫柔,那你打算咋辦?這腿不治了?”她又問。

他搖搖頭,“把這花帶回去養起來,靜待花期,一切隨緣。”

陶四喜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指著他受傷的腿:“你的腿這副樣子,你確定能走出去?”

他略一思忖,“待我恢複兩個時辰,應該可以。”

陶四喜搖頭,這是在透支體能,太危險了,若是山裏再遇到野獸,必死無疑。

“行,聽你的,那你躺下歇會,我去下那邊。”

她起身往那邊的大樹方向走去。

“你去那邊做什麼?”身後,傳來他關切的聲音。

陶四喜扭頭朝他這笑了笑:“人有三急,黑衣你好煞風景。”

他俊臉通紅,趕緊收回視線。

他隻是擔心她不聽話,一個人偷溜去找草藥,遇到野獸……

陶四喜來到大樹後麵,方才把鬼蓮拿出來。

如同兒拳頭大的一束花苞,從外麵看是暗紅色的花瓣,花瓣周圍鍍著一層波浪形的金邊。

層層疊疊熨合得極為緊密,絲毫都窺探不到裏麵,越發的透出神秘。

纖細的根莖下麵連著兩片綠葉,綠葉的形狀如同綠蘿,巧精致,再往底下是一根根蔥白根須,周身不沾半點塵埃,雅潔得根本不像這世上該有的花。

“滋!”

一聲悶響後,殷紅的血一滴滴落在花瓣上。

陶四喜把花捧在手裏,一眨不眨的盯著它。

她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她的血,顏色竟然發生了變化。

之前,她的血是紅色的,殷紅,鮮紅。

但此刻,她的血雖依舊殷紅,但紅色中透出幾分淡淡的金光。

金光很淡很淡,在日光下很快就消失於無形,隻有那傷口處尚未幹涸的部分還能隱約窺探到一絲痕跡。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跟先前吃的靈芝有關係?

“沒錯,數百年的靈芝,增強了你的血能。”大兔子拿著一根紅蠟燭在啃。

“你這身體裏的血啊,對於這山野中的草木來,那是聖品,對於一部分開了靈智的野獸,那也是不可抗拒的甜品,所以丫頭,你得好好珍惜你這條命哦!”

大兔子吃東西的速度跟它話的速度一樣快,幾句話完,手裏的紅蠟燭被啃掉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