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發什麼愣?快些過來救人!”
顧北辰見她還是站著不動,不由皺了下眉,再次催促了聲。
陶四喜掙紮了下,迫於他的壓力還是來到了床邊,開始給顧北辰打下手。
她想殺楚雲飛,這是上輩子的仇恨。
但對於顧二哥來,他是大夫,大夫是救死扶傷的。
他也不認識楚雲飛,跟楚雲飛之間沒有半點瓜葛,對於顧二哥來,但凡進了顧家醫館的傷病人,都是他要全力以赴去救治的對象。
她即便再想殺楚雲飛,也不能在顧二哥的眼皮子底下,在顧家醫館裏,這是給顧二哥添麻煩。
好吧,先救治吧!
陶四喜開始認真的給顧北辰打下手,遞棉球,剪刀,消毒的燒酒,止血的藥粉……
看著顧二哥把楚雲飛大腿處的褲子剪開,陶四喜下意識別過臉去。
楚雲飛身上每一寸,她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這個人,生的美男子,容貌,身材,都是極好的,世家姐們,府裏的丫鬟,沒有不喜歡他的。
前世,她也沉迷在他的溫柔鄉裏,歡愉一時。
但到最後不過是過眼煙雲,浮華一夢。夢醒,心碎,身死。
“棉球,止血。”顧北辰沉穩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拽回來。
她看到楚雲飛的腿幾乎血肉模糊,一個好深的口子,鮮血還在汩汩的往外冒。
野豬的牙齒鋒利無比,幾乎洞穿了他的大腿。
像她這種經常跟傷口打交道的藥徒看了,都不免心驚了一把。
怪不得王村的王大夫不敢接,就這傷口抬去鎮上,估計陳掌櫃都要權衡一下吧。
因為實在是傷得太深了,也隻有顧二哥這種藝高人膽大的大夫才敢接。
看來這個楚雲飛運氣真不錯,遇到了顧二哥。
將近兩個時辰的處理,血止住了,傷口也縫合了,藥也熬好喂了下去,顧北辰騰出顧南星的屋子讓楚雲飛暫時住進去。
在這過程中,他又抽空給那兩個侍衛處理了傷口,兩個侍衛是輕鬆,並不怎麼嚴重。
留下兩個侍衛在楚雲飛跟前伺候,顧北辰回了後院,並帶走了陶四喜。
關上屋門,他審視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
“四丫頭,你怎麼了?”他問。
陶四喜也看著他:“我沒怎麼啊……”
“別騙我了,之前給那位病患處理傷口,你心不在焉。”他一針見血道。
“我看出來了,起初你對他是有抵製情緒的,迫於我的原因才不得不過來幫忙。吧,到底怎麼回事?”
他望著她,明明麵色平靜,可是那像海一般深的眼睛卻深邃深沉,仿佛能洞穿她的一切心思。
迎著他這樣的目光審視,陶四喜連撒謊的勇氣都沒有了。
“好吧我,”她的眉眼皺在一起,滿臉的不自在,“先前那個人,他叫楚雲飛,是安樂侯府的世子,從前在山裏采藥我跟他遇到過兩回,兩回都陰差陽錯救了他……”
顧北辰平靜無波的麵容總算有了變化。
他知道他是誰了。
“怪不得,是我錯怪你了,慚愧。”
他目光柔和的看著她,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