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右邊是一個下頜留胡子的男人,胡子花白,年齡也有五六十了,名叫潘愛弟,做的是陶瓷中日用瓷的生意,盤盤碗碗的一貨櫃一貨櫃運到國外。
真虧得他們是陶瓷四人組,楊晨聽完介紹,道:“現在出口有退稅正策,還是可以做的。不過,國內的廠家大打價格戰,這價,可是一年比一年低了。價格戰是一把雙刃劍,傷人又傷已,到最後,肯定有大批實力不夠雄厚的人倒下,剩下的,隻是幾家規模比較大的。”
蘇學銘整個身子轉過來,要不是在車上,怕是他已擠到楊晨身邊了,道:“看你的年齡,應該畢業沒兩年,怎麼對外貿這麼熟?”
楊晨微笑道:“做我們谘詢這一行,對什麼都要了解一些。”
這些,都是前世外貿的走向,陶瓷最後確實隻剩幾家大規模的,在產地,有地域優勢的企業。車裏的人,可不在此之列。
潘愛弟道:“我是自己辦廠,但是日常管理實在麻煩,工人不聽話,管理人員又偷懶。唉,我是天天忙,日日忙,沒一刻省心。”
楊晨道:“在內陸辦廠,高管都是香江人嗎?”
這時,車子停在一家掛有“日式料理”牌子的料理店門口,店麵很小,一眼望去,能看到店堂裏掛一些料理的圖片,十分吸引人。
湯有光泊好車,轉頭道:“就在這兒吃吧,這家店不錯,我常來。”
楊晨對張嘴欲說話的潘愛弟道:“先進去再說。”
待在包廂裏席地坐定,潘愛弟便迫不及待道:“楊老弟,你料事如神,廠長副廠長都是在香江請的,主管在內陸聘的,工人全在內陸招。可這樣,生產總值還是上不去啊。每個月不加班完成不了訂單,工人抱怨天天加班,廠長抱怨工人難管。唉,我一天忙二十個小時,事也辦不完。”
說話間,圍著小圍裙的侍者上來點菜,湯有光道:“老規矩,還用說嗎?”
侍者躬身下去,幾人都望著楊晨,看他怎麼說。這些問題,除了蘇學銘沒有辦廠,沒有遇到之外,其他三人都麵臨同樣的問題,日常聊天,總發牢騷說這個。
而蘇學銘堅決不辦廠,正是擔心遇到這些問題,讓自己無法脫身。
楊晨笑道:“所以你們工廠裏,大家工作都很不開心,對嗎?”
“對!”三人一齊點頭。
楊晨掃了他們一眼,道:“這個問題其實很容易解決。不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一句話,隻要放權就行。”
“放權?”四人齊聲道:“怎麼可能放權?他們怎麼能把事做好嘛。”
楊晨道:“這就是我說的,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了。你們都是創業者,都相信自己能把事情做到最好,對自身有一種本能的信任,卻沒有想到,員工或者眼光不如你們,沒有你們的機遇,但在某一方麵的能力絕對不遜色你們。你們應該把工作交給他們去做,允許他們在一定範圍內犯錯,教會他們,給他們成長的空間。”
湯有光一臉茫然,道:“聽不懂。”問其他人:“你們聽懂了沒有?”
其他三人同樣茫然搖頭。
楊晨對潘愛弟道:“你最近遇到什麼事,拿出來我給你分析分析,應該怎麼做才正確。”
潘愛弟道:“我來圳深之前一天,因為要出貨,全廠的人都在忙,但是在裝櫃時,才發現還差幾百個四寸碗貨櫃才滿。你不知道,訂貨合同上寫的數量,與裝貨時的數量並不是一模一樣的,有時候有經驗的人能多裝好多箱貨。”
楊晨道:“我明白。你就說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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