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微微一笑，道：“對四大國有銀行來說，四億不多，不是嗎？”
梅霖再次翻了翻白眼，年輕人太囂張了，四億還不多？換成現金能砸死你。氣歸氣，梅霖還是明白楊晨的用意，要不然請他吃飯幹嘛，有這功夫，早陪那位嬌滴滴的鳳飛飛去了。
想起媒體的報道，梅霖便有些憤憤不平，眼前這小年輕不就仗著一張臉蛋長得帥嗎？除了長得帥，有什麼值得炫耀的？怎麼鳳飛飛那麼大牌的記者就看上他了呢？還投懷送抱，。
楊晨卻沒想到他猥瑣了，優雅地笑著，道：“羅總的意思，梅行長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我們能力範圍之內能滿足的，會盡量滿足。”
這是要梅霖開價了。梅霖心裏平衡了些，道：“這事，我做不了主，還得請示行長。”想了想，又道：“款項太大，還得我們行另一位副行長簽名才成。”
行裏有規定，超過一個億的貸款，必須正副行長一起簽名。
“哦？”楊晨道：“梅行長的意思？”
梅霖笑笑道：“我沒什麼意思。”
楊晨從隨身帶的公文包裏取出一個存折，放桌上平平推了過去，道：“聽說你家公子就要上大學了，一點點小意思，給小孩子買件新衣服穿吧。”
他兒子今年高考，不過成績一向不好，估計考不上，隻能想別的辦法混張大學文憑了。無論是移民國外，還是用自費生的身份就讀國內大學，都得花一大筆錢。
梅霖一怔，這小子從哪打聽到的消息？再打開存折一看，臉上的笑如春花綻放，這件衣服可有點小貴啊。把存折收起來，這才笑眯眯道：“小楊啊，實在說，牡丹園一向有政策背景，隻要有朱書記一句話，什麼事兒辦不成？”
楊晨也笑眯眯的，道：“要朱書記一句話不難，我這就請李佳成先生給朱書記打個電話……”
“李佳成！”梅霖兩眼睜得老大，吃驚地道：“你認識李佳成？！”
華夏誰不認識李佳成？重要的是，李佳成認不認識你。十幾年前李佳成在華夏投資大學，是個人投資大學第一例，最高領導親自接見。自此之後，每天燕京，隻要燕京/市/政/府接到消息，一定會警車開路，警察接送。朱書記到香江，能不能見他一麵，還得看他秘書的眼色。這小子，怎麼搭上李佳成這條線呢？難道因為這樣，羅遠山才甘心退居幕後嗎？
梅霖越想越有道理，越想越心驚，保養得極好的手顫巍巍地探入包裏，把才收進去的存折掏出來，雙手遞給楊晨，道：“既然你有李佳成的關係，為什麼還要向我們貸款呢？”
四億對李佳成來說不算多，指不定他老人家一高興，大筆一揮，錢便轉過來了。
民眾距離富翁太遙遠，很多事都憑空想像，靠YY，對李佳成這種超級富翁，更是如此。光是隨隨便便說可以讓李佳成給朱時茂打電話，已經讓梅霖嚇尿了。朱書記要聯係李佳成，還得通過李佳成的秘書，人家接不接電話還兩說呢。
楊晨把存折推回去，道：“這是什麼話。朱書記隻是做做指示，具體工作還得你們這些基層幹部來幹嘛。”
兩人推了半天，楊晨堅決不收回，最後沉下臉，大有退回來友盡的意思，梅霖才心驚膽戰地收下。
兩人從海鮮酒樓下來，梅霖很自然地落後楊晨半步，楊晨也很自然地走在前麵，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雙單這兒沒有停車場，兩人的車都停在樓下的空地上，那兒同樣停了好些車。
楊晨看到自己的車，轉過身要跟梅霖道別，梅霖卻指著一輛藍色別克訝異道：“老計的車怎麼在這兒？”下意識地抬頭望了望四樓海鮮酒樓的牌子，難道他也在裏麵吃飯不成？
楊晨過來，道：“計強？”
梅霖絲毫沒有覺得楊晨直呼其名有什麼不對，繞著別克轉了兩圈，皺眉道：“他的車怎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