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拿著,雖然你我雙修不成,好歹有個定情信物。”他邊說邊往回看,看那些目光灼灼好似餓狼的眾人,笑得好生搖曳生姿,“這是我給她的定情信物,誰要是敢搶……”
他話沒說完,眾人隻覺萬劍穿心而過,燒得渣都不剩。
雲嵐眯眯眼,笑得極開心,繼續道:“記住,你們是正道人士,正道人士不做打家劫舍殺人奪寶之事,這是我們魔才愛幹的事兒。誰要是幹了我愛幹的事,我就把他請去大蒼遊覽一下風景,順道喝喝茶談談天,討論一下入魔的可能性。”
他說得極溫柔,四周一片死寂。
冷霜凝抬眼望了望那些一心為火融石而來的各國修仙者,很神奇地在這一刻竟然好像心有靈犀一般知道他們的所想。
……這人好生無恥。
冷霜凝把手往袖口一攏,道:“多謝前輩厚愛,但這火融石晚輩說好了不要的。隻要赫連家的人得不到,其他人無所謂。前輩這玉墜兒是難得之物,還是自個兒留著吧。”
“你不要?”雲嵐怔了怔,隨即輕輕笑起來,笑容如罌粟,美而毒,“隨便丟出去準有人搶得家破人亡的寶貝,你竟然不要?該說你這孩子是淡定呢,還是驕傲呢?”
冷霜凝不答,她既不是淡定,也不是驕傲,更不是因為她身上有一件比這玉墜子更好的空間異寶。火融石是寶材,她想用它的精華煉製煉器符,想用它煉製一件真正的屬性武器,她怎麼可能不想要?但被人當做定情信物丟過來,她自然不能接。雖然她表麵上一直無視雲嵐的話,也無法甄別他的話裏有幾分真意,但即便是假意也是不能要的。
“你總要說出個緣由來。不然我現在便將你帶去大蒼,和你遊覽一下風景,順道喝喝茶,談談情。”這話比恐嚇眾人時更加溫柔。
冷霜凝卻蹙了蹙眉,抬眼。這人怎麼這麼難搞?她拿不準雲嵐的脾氣秉性,也不保證自己不會被擄走,鬱悶之下索性實話實說,反正這是他要她說的。
“前輩若給我火融石,我要。我身上有儲物袋,裝不下我就劈開了拿,能拿多少拿多少。實在不行,侍衛們那裏也有儲物袋,我借也能借來,總能裝的完。”她說的麵不改色,身後卻有侍衛沒忍住,噗噗幾聲。
“但是,前輩的玉墜兒我不能要。那是男子貼身之物,我不能隨意戴在身上。”
這話說的已經是很婉轉,但是雲嵐還是聽懂了。
他怔了怔,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半晌道:“……即是說,你不打算要的是我……我被嫌棄了……”
美人受了打擊,那神態真真讓人覺得做了一件天理難容之事。但那眼波,說不清的流連,像碎了一天的星光,星光漾動裏的內容極為豐富。
冷霜凝黑線,沉聲說道:“不是嫌棄。情之未至,不敢收受。”
“情之未至?”雲嵐細細看她,唇邊的笑意像綻開的罌粟,轉而去牽她的手,“那我更要將你帶去大蒼了。咱們一路談談情,待情至了,你再收不遲。”
冷霜凝眉頭一皺,手倏地往後一撤!與此同時,一道大力將她拽回,眼前黑風一掃,赤子烈已經又將她擋住。
“我不管你是誰,敢動阿然者,我必誅!”
“殿下以為,你是我的對手?”
“本王敢跟你打,就是你的對手!我不死,你就帶不走她!”
赤子烈戰錘在手,眉宇沉黑,眸光灼烈似一柄出鞘的寶刃,寒鋒凜凜。身旁赤烈王騎更是長槍出鞘,嗖嗖指向雲嵐!
這架勢裏,雲嵐卻笑了。
他幽幽歎了歎,“唉!開個玩笑罷了,至於這麼緊張麼。這輩子頭一回送人東西,還被人拒了,罷了罷了。”
他伸手一拋,一道流光燒紅的夜空裏劃過,精準無誤地越過赤子烈,落入冷霜凝懷中。
冷霜凝下意識接了,見是玉墜,剛要丟回去,便聽雲嵐道:“說了你那聲前輩不能白叫,該送你的還是要送的。你這孩子心性死板,偏計較它是不是定情物,那就當做機緣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