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侯常侍還跟侯傅母同為一個本家,怪不得侯傅母才如此地大變了樣!想是侯常侍敲打了侯傅母,侯傅母才不得不小心謹慎地對待她八姑子。
玉洛不免暗自思量,抬眸又看了下侯傅母。
侯傅母連忙又道:“八姑子,那柏塢的侯家丞,可跟老奴半點關係也未有!八姑子,老奴之前對不住八姑子了,八姑子願打願罰,老奴自當領罪!”說著,就於半路上,給玉洛跪了下去,一副悉聽尊便的老實樣子。
看來這侯常侍威嚇得蠻成功的……玉洛不由暗歎著,卻也沒有要找後賬責罰侯傅母的意思,當即便伸手虛扶了下,道:“侯傅母快快請起,地上涼。”又轉頤吩咐心慧:“心慧,快扶起侯傅母!”
心慧自是應諾,扶起了侯傅母。
侯傅母便感激涕零地謝了又謝八姑子,又說了一堆關於聖旨賜婚的吉祥好話,這才帶路又往瞻洛苑而來。
到了瞻洛苑,侯傅母又躬身引領著,將各處一一指給了玉洛看。還喊了人,抬來了沐浴的熱水。之後又跟玉洛道,若八姑子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她一聲就好。末了才唯唯告罪,退了出去。
瞧著侯傅母恭敬退出的背影,菊慧終是忍不住,懷疑道:“八姑子,這侯傅母當真是誠心的?婢子怎麼瞧著,都不大像!”
寧傅母也上前提醒:“小姑子,可別忘了柏塢之時,侯傅母的所作所為!”寧傅母一直跟隨原主柏玉洛,自是深切感受過侯傅母對付八姑子的手段,是以不放心地叮囑。
玉洛笑笑,道:“總歸不再為難咱們就好,誠不誠心的,又有什麼關係?”
“也是,反正八姑子也住不了多少時日,進了六皇子府,誰還耐看她侯傅母的嘴臉!”蘭慧卻是看得開,一語道破真相。
玉洛就看了下這個明顯開心無比的蘭慧一眼。
接著,玉洛就進了正房的廳堂,召集一眾人等,讓寧傅母和心慧分派屋子,給跟著自己遠道而來的十幾個婢子住。原本芷珺院裏的大小婢子就有八人,後來西平侯和大夫人又各自撥過來四人,加在一起共有一十六人,分配房間就成了現下的頭等大事。
端坐一旁的玉洛,便暗暗打量著這一大群環肥燕瘦,神態各異的大小婢子,思忖著:若是在她來的那個世界,十幾歲的女孩子正是讀初高中的時候,哪裏會像眼下這般為人所奴役?
便有些於心不忍,開口跟寧傅母商量:“傅母,這瞻洛苑房間也充足,要不就將東西廂房騰出來,讓心慧她們住進去好了。”原本在柏塢時,婢子們都是住在低矮陰暗的後裙房,而依著寧傅母的意思,瞻洛苑的東西廂房,是要擱放八姑子的陪嫁箱籠等物。
還未及寧傅母說什麼,立時就有一位楊柳細腰,吊眉鳳眼的婢子越眾而出,向玉洛施了一禮,道:“婢子紅柳多謝八姑子!婢子早就聽聞八姑子性子寬厚,最是菩薩心腸!這一路上日日住的,都是侯常侍安排的四五個人的一間房,那叫一個憋屈!現下好了,八姑子如此體恤婢子們,紅柳就住西廂房便可。”
這個紅柳倒不客氣,自己給自己安排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