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二人的暗地裏拉扯,榮鏑臉上顯出一副視若無睹的表情,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邊走邊與姬颯閑聊:“王上,此次大射,王上還準備下場麼?”
“自然。今年的大射之儀,父皇說了,要幾位皇子能下場的俱都下場一試身手!”某王說著話,好看的下頜就止不住微微上揚,嘴角也高高翹起,小麥色的臉上一種叫做勢在必得的東東展露無遺,幽黑深邃的眸底更有一抹精芒閃過!
榮鏑似是早就心中明了,隻不過真的隻是閑聊而已,一副淡然之態,“要說皇上聖諭已下,諸皇子理應下場,就是前有三殿下墜馬之事,雖然過了這許多年都相安無事,可王上還是小心提防為妙。有道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頓了頓,又歎息著道:“榮鏑在路上便聽聞了,此次大射之儀,在京的外邦皇族子弟,也要下場比試身手。既如此,想王上為了我大漢朝諸皇子的威儀,定然也要下場……榮鏑沒有要阻攔之意,隻是……”
“擔心而已。”姬颯立時接過話頭,看了眼榮鏑。又用空出的一隻手攬住了榮鏑的肩頭,“放心吧,鏑先生!小王的射術旁人不知,難道久在小王身邊的鏑先生還不自知嗎?”一副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王霸口氣。
玉洛就有些受不了。
她倒不是受不了某王的王霸之氣,這月餘的相處,玉洛已然熟知了某王的一些習性特質。對於某王獨斷專橫、高高在上的諸侯王氣質,內心深處不說是全盤接受,最起碼也能容忍得了了。
其實,即便她容忍不了,她也改變不了這古時候的諸侯王之一星半點兒!
要知道,此時可是皇權至高無上的大漢朝,她一縷穿越幽魂,自然無力抗爭,也無力扭轉整個社會的三觀。她若稍有反抗,勢必如螳臂當車,自不量力!她雖是螻蟻之命,死不足惜,可粉身碎骨渾不怕她也是萬萬做不到的——她還想著,珍愛生命長長久久地活著呢。
是以,玉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容忍也隻是自我安慰罷了。
可今日這姬颯卻當著王府下人們的麵,左攬右牽!不,不消多久,闔府……乃至整個京城,人們口中就會變成左擁右抱之語,梁孝文王的三人並行之緋聞就會變成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她,身為梁孝文王妃,則成了可憐的第三者插足!
便是姬颯為了某種目的而存心演繹出這則緋聞,她也是做了這曖昧的犧牲品。
玉洛當即再次掙紮起來,意欲擺脫被禁錮的命運。無奈還是敗下陣來,末了,依然以三人比肩而行的溫馨畫麵草草收場。
而某王顯然沒有要罷手的意思,誓將這曖昧之舉進行到底——登車之際,又攜手自家王妃和榮鏑,一道上了由王仆許良主馭的王青蓋車,在戢影、戢夜、戢戰等一眾侍衛的前呼後擁下,招搖地駛過熱鬧的銅駝大街,直奔開陽門外南郊的太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