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陳風確定了自己的那縷神魂已融合在灰袍人的識海當中,他臉上古井無波,一雙銳利的眸子卻是死死盯著麵前的灰袍人,他與灰袍人的目光對視之間,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牢牢控製著灰袍人的意識,讓他所有的行動都要服從聽命於陳風,絲毫不許有半點忤逆違背。
灰袍人眼中的神色徹底黯淡了下來,雙眸空洞無神,麵色卻是冷峻,看上去略顯得有些呆滯,但他對待陳風的態度卻是恭敬有加,緩緩的竟從他口中吐出了兩個字:“主人!”
這一聲“主人”叫的無比尊敬,與之前那魔王的態度別無二致,此刻的灰袍人已然被陳風徹底控製,讓他從此聽命於自己,不敢有半點不敬。
李塵和淩雲兩人自然不會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麵麵相覷,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驚訝,他們焉能想到,陳風此刻已將灰袍人的意識徹底掌控,其行動也要完全聽命於陳風。
這一幕與之前的魔王何其相似,在李塵和淩雲兩人看來,灰袍人之所以會變得如此,恐怕也是陳風動用了之前對付魔王一樣的手段。
至於是何手段,李塵和淩雲也就不得而知了。
回過頭,陳風看了兩位師兄一眼,臉上洋溢出了淡淡的笑容,不過他也能夠看出李塵和淩雲眼中的驚訝以及疑惑,想來是對自己與灰袍人之間的突然變化而感到不解。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沒有幾個人會知道奪舍這種手段,並且即便陳風想要解釋清楚,恐怕也會讓李塵和淩雲兩人難以置信,甚至是目瞪口呆,匪夷所思。
因此,陳風覺得還是不必解釋清楚為好,他將手中的長劍收起,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原本的黑暗已徹底恢複晴朗,如今他在這裏已有十多天了,也不知師父那裏怎麼樣了,會不會擔憂起自己和兩位師兄?
不論如何,這裏已是不能再久留下去了,陳風他必須和兩位師兄離開這裏。
“主人,可有吩咐之事?”
灰袍人仿佛看出了陳風的心思,連忙恭敬上前,欠身施禮問道。
陳風淡漠地看著他,緩緩說道:“此前你說過,能夠進入這裏本就簡單,但想要出去卻並非容易,此事莫非當真?”
聞言,灰袍人連忙拱手彎腰,臉上堆滿了笑容,說道:“屬下所言不敢欺騙,這秘境之地本就是禁忌所在,凡人想要進入這裏自然簡單,可要是從這裏出去,就必然會是困難重重。”
“這麼說,你有辦法?”
陳風皺了皺眉,繼續追問。
灰袍人微微點頭,笑道:“主人若想離開這裏,屬下自然是有辦法。”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一直待在這禁地山脈之中,卻不曾離開過?你若有辦法,豈會一直苦苦待在這裏?”
陳風的話中似有幾分嘲諷之意,眼中閃過一抹冷笑,看向灰袍人問道。
如果灰袍人真的有辦法離開這裏,又豈會一直待在這山中受苦,以他的修為實力,就算是在外麵四處闖蕩,又何愁沒有立足之地?
因此,陳風方才所說的話,的的確確是有些諷刺。
“這……實不相瞞,主人有所不知,我之所以一直待在這裏,隻是為了等候一個人的出現,若未等到,我便不敢離開,這是我對一個人的承諾。”
灰袍人麵色微變,有些慚愧地開口說道。
並非是他不願意離開這裏,也不是沒有辦法離開,隻是為了一個承諾,他不得不一直留在此地,等候那人的出現。
由此可見,這樣的一個承諾對於灰袍人而言是何其的重要,能夠讓他這樣的人遵守諾言,那可並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情。
“如此說來,你是在等候何人?”
陳風倒是來了幾分興趣,不禁好奇又問。
“他是昔日數萬年前,天神魔族淩氏一脈的後人,擁有魔族中最為高貴強大的血脈力量,如今我便是在此等候他的到來。”
灰袍人話音落下,頓時讓陳風一陣錯愕驚詫,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天神魔族,那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勢力,而且還是存在於數萬年前,可見其勢力必然恐怖強大。
李塵和淩雲兩人聞言,也是不由得駭然失色,數萬年前的龐大勢力究竟有著怎樣的恐怖底蘊?至少不是他們北神七宮能及,而且北神七宮也根本無法與之相提並論,就猶如是一隻螻蟻,隻能夠仰望高大的存在,卻不配與其相比。
“你怎知他一定會來這裏,而且一定會是天神魔族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