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她呢?她不是說回老家了嗎?為什麼會在這裏出現?我的腦子中頓時間冒出了許多的問號,不過此時已由不得我再多做任何的想像,因為前麵的李希楠已經開始再次邁動了她的腳步,我決定跟在她的後麵,但是這次似乎是因為我自己作賊心虛的心理在做怪,我再次跟在她的後麵時變得十分鬼祟,就如同一個自認為專業的業餘間諜。
我在離李希楠後麵比較遠的地方,悄悄的跟著她,她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為什麼不先給我打電話?她難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她麼?想到我過年這幾天來的孤獨和無奈,一種我與生以來重未出現過委屈情緒,湧上了我的心頭。我父母不管我的時候,我覺得一切還能應付,陳紹華和夏陽兩個我最好的朋友幾乎同時杳無音訊時,我也沒有這樣的情緒過,但是現在我感到十分的難受,胸口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仿佛無法感到一點一絲呼吸,誰能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麼了?
可我隻能在心裏暗自告訴我自己,隻要事情的真相不向我最壞的預測靠攏,我看一眼就會轉身離開,當作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你有時候不得不佩服人的直覺,就是那麼的讓人無奈,當你要碰到好事情時你永遠都沒有辦法去察覺,而當你要遇到壞事時,事情所發生的軌跡也絕對不會偏離你所能預測到可能的最壞結果,哪怕是一分一毫。
此時也正是如此,我跟著李希楠竟然來到了一個我曾經來過的地方,趙雅玲她家開的,本市最好的西餐廳。不過還好現在是冬天,如果此時要是夏天的話,我估計得到對麵商店買一件正式點的衣服才能繼續實行我的跟蹤。
我跟著李希楠走進了餐廳,坐在了一個靠她非常遠的位置上,而在李希楠的桌對麵,我看到了我預測中會出現的身影,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我至今還不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他是李希楠的直屬上司,也是李希楠所在公司大老板的兒子。
[先生,先生,這是菜單,您要點些什麼?本店最近特別推出………]
這時,這裏的服務生十分禮貌的走過來,催促著我這個看起來非常像窮光蛋的窮光膽快點點餐。
[不用,不用推薦了,你們這什麼東西最便宜?]
[這個,您指得是………?]
[算了,算了,我看看,要意大利麵吧,779………]
一看價格,我的心跳差點跳慢半拍,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先生,隻要意大利麵麼?不來點其他的什麼嗎?]
我不耐煩的衝這個多事的服務生擺了擺手,讓他趕緊離開,這就這盤意大利麵的錢,我錢包裏的現金恐怕還不夠,還得從卡裏取點,如果還讓我點別的,恐怕把我壓在這裏都不夠。
我又在這坐了一會兒,等待著李希楠和那個男人進一步的舉動,還有順便將我那盤差點花光了我所有家底的意大利麵吃了個精光。
而當我那盤麵快吃完的時候,那邊的兩人依舊如此,舉動上雖說都很親密,但是也沒見到有哪些再出格一點的動作,而我也不知道我所期待的是哪種結果,是更親密一點,好讓我徹底絕望,還是一直都這樣,讓我保留住最後一些希望。
正想到這裏,突然那個男人探出身來,手伸到李希楠的嘴邊,擦了一下她嘴角邊噌到的什麼東西,這個舉動讓我愣了一下,馬上我意識到,我看不下去了。
我想立即走上前去,阻止一下李希楠這種讓我無法再看下去的舉動,但是我想了想,我現在衝上去到底算什麼呢?他們也隻不過是在一起吃了頓飯而已,我又能說些什麼呢?
而我此時又想得到一個怎樣的結果呢?
我這樣問我自己,考慮了一下之後,我想到了答案。
原來,我隻是想逃離這一切而已。
想到這,我拿起了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
[李希楠,我無意間撞見了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吃飯,看著那個男人伸手擦你嘴角的親密動作,我似乎已無力去責備什麼了,我累了,我想逃離這一切,所以,我們還是分手吧。]
我將短信寫完之後,並沒有急著發送,而是先去結了帳,走出這家餐廳,抬頭看了看依舊晴朗的天空,按下了手機的發送鍵,隨即,我又在手機上拉黑了李希楠的手機號。
我覺得我的胸襟並不比針眼大多少,但是現在我自由了,她也自由了。
我盲目的走著,卻又走回了剛剛遇到李希楠的地方,茫然四顧,卻不知道該去何處,而就在這時,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林學羽,在這傻站著幹什麼呢?]
我轉身一看,原來拍我肩膀的人是方牧源,我愣了一下,但是馬上就想到了些什麼。
[方牧源,可找到你這個大奸商了!請客!你一定要請客!把我的損失補給我。]
我激動的拉著方牧源衣領,如同一個被壓迫多年的老農民,在批鬥會上血淚控訴著壓迫了他多年的地主老財。
[別激動,別激動學羽,請客當然可以,但你能告訴我具體是原因什麼嗎?]
聽到方牧源這樣問道,我身上的力氣卻仿佛一下子都被抽光了。
[你先請客,我再告訴你事情的經過,我還有問題要請教你這個情感專家呢。]
我最後這樣說道。
方牧源提出要帶我到趙雅玲家開的那家,也就是我剛剛去過的那家西餐廳吃飯,我認真的想了想,後來還是否決了這個建議,具體的原因,或許是因為怕觸景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