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冰抱著天心,與飄然一路沿著小溪往外走,走了大約大半個時辰,卻扔未見到出口,就算見到出口,亦不知道是通向何處,隻要能走出去就好。想起昨夜那一幕,飄然還後怕,想到厲紫靈的那一番話,在飄然心裏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然兒,那女子說的可是真的?”良久,韓冰打破沉默,像是在詢問,又像是確認。
飄然點了點頭:“為了繼承大典,江胡中人都聚集到了南鼎峰南鼎山莊,卻不想,昨日從南江城傳來消息,說……說……”飄然悄悄的觀視了一眼韓冰,見其沒有任何激烈之色,小聲說道:“說老城主身染惡疾,去了。昨天一早,劉管家上山來告訴江湖中人,南老城主留下遺言,繼承大典如其舉行。”
“但那女子卻說,現在是姑父掌控著南家想爭城主之位,是書瑤殺了劉管家,還想搶你手中的太乙劍。然兒,你手中,是那太乙劍嗎?”
飄然知道再也瞞不下去,道:“臨走時,師父給我的。至於師父是何用意,我不知道。”
韓冰道:“先不管師父,不管這太乙劍。劉管家一定是受到威脅才會上山宣布這個消息,能威脅到他的,除了我爹再無他人。我爹還活著。”
飄然大驚,道:“你確定嗎?那為什麼還要殺劉管家呢?”
韓冰道:“劉管家話帶到了,他們的目的達到了。他就得死了。”
飄然道:“目的,什麼目的?難道是……”
韓冰點點頭,說道:“一定是從我爹那裏沒能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所以便隻好將我找出來。”
飄然道:“於是,他們利用劉管家上山來宣布消息是假,來告訴我是真,目的是為了讓我引你出來!”
“應該就是這樣了。”
“那他們想要什麼啊?”
“城主令牌。”
兩人一邊行走,一邊說道:“隻有得到了城主令牌,才能是真正的城主,行城主之令,甚至號令大半個江湖。玉錦榮,我的好姑父啊。”
此時飄然默不作聲,緊緊跟在韓冰身後,終還是藏不住話,道:“韓冰,你說,書瑤是那樣的人嗎?”
韓冰冷哼一聲,淡淡道:“然兒,我早告訴過你,江湖險惡,什麼都有可能。”
韓冰沒有直接給她答案,這些年來,除了巧惠,從沒一個同齡的女孩子可以這樣和她親切過,如果她真的背叛了自己,殺了劉管家,她不會放過她的。
沿著小溪走著走著,卻沒了路,前麵是一處懸崖,溪水彙聚於此,變成瀑布從崖上飛流直下。飄然站在懸崖處往下望,整時驚喜不已:
“我知道這是哪兒了,韓冰,你看到下麵那水榭了嗎?我知道那裏,我來過這裏的。這不高,我們可以下去的。”
說完,一個飛身落入水榭旁邊的大石之上,這裏是之前墨白練劍的地方。緊接著,韓冰懷抱天心,飄至而下。兩人往水榭走去,水榭大門緊閉,桌麵上已有灰塵,看來是許久沒有人來過了。韓冰將天心放於床上,歎了歎她的氣息,還算平穩,心中鬆了一口氣。
“我去請大夫,你在這裏看著天心姐姐。”
“不,還是我去,還不知道前麵是什麼凶險呢。”
“你去太冒險了……”
“然兒……”韓冰打斷飄然的話,道:“我不能耽擱。”
飄然喊道:“可天心姐姐也不能耽擱啊。是你的繼承大典重要,還是天心姐姐的腿重要,還是她的臉重要,萬一……”
“沒有萬一!”韓冰冷冷的打斷飄然的話,語氣不帶一絲情感,“如果有萬一,我娶她,照顧她一輩子。”說完,不等飄然回答,在飄然的錯愕中奪門而出,“我們兵分兩路,你好好照顧她。”
“韓冰,你這個混蛋……”飄然望著韓冰遠去的背影消失在林子裏,成為一個黑點,終於不見。
“天心姐姐,你要挺住,我去找大夫,很快就回來。”飄然半跪在天心床前,從脖子上解下原本屬於天心的護身符,掛在天心雪白的脖子上,“天心姐姐,你把護身符給了我,自己卻身處危難之中,是我不好,不該把你牽扯到這件事中來的,都是我不好。”飄然拭去眼角的淚,又將之前七彩鳥兒給的青果搗碎弄成汁喂入天心的口中。緩緩的關上房門,向城中飛奔而去。
韓冰一路狂奔,向城中奔去,風大耳邊疾馳而過,帶著他的歉意,然兒,我知道你定會怨我,怨我無情無義,你就怨我吧,前途凶險,我怎麼能讓你牽扯其中呢,一次跳崖尋我就是九死一生,我怎麼能再次讓你冒險,我寧願你怨我,怨我一輩子,我隻求你安寧,別無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