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舞陽之事,除了德妃娘娘,怕是沒人知道得比自己清楚。隻是要不要講給她聽?端王妃猶疑一下,覺得她誌得意滿的神情著實刺眼。既然她暗存比試之心,自己怎能讓她失望。於是開口道:“什麼都瞞不了弟妹。想來舞陽妹妹此番進京,也是受了委屈來的。”
“我就知道!定是她那好婆婆津昌長公主又興風作浪吧。”靖王妃了然道。
“正是!”端王妃歎道:“長公主嫌駙馬子嗣稀薄,非逼著舞陽給他納妾。舞陽自是不肯,她就鬧著要上書皇後。舞陽怕鬧大了惹人笑話,隻得壓著火選了兩個可心的。誰知她嫌太少,一翻手定下八個!”
“哎呦,公主能答應?”靖王妃一臉好笑。
“哪裏會答應,婆媳兩個暗戰一場!可長公主搬出宗法族規,舞陽隻得認下四個。”
“四個就四個吧!比起我們,還不是少的多!何況孟駙馬素來害怕公主,連宮裏送得陪嫁都被打發了去,這幾個還不都是擺設!”
“欸,這次你可猜錯了!”端王妃忙道:“長公主就怕駙馬不中意,選得四個都是才貌雙全、精明通透的美人!據說其中一個嫵媚窈窕,能歌善舞,不敢比你家蘇氏,怕也相差無幾!”
“哼!又是個狐媚子!”靖王妃嗤道,“這麼說孟駙馬……也見異思遷?”
“哎,男人不都一個德行!想當初他癡戀舞陽,賴在宮裏不走。為得舞陽一顧,不惜雪天受凍受苦……舞陽若不是被他誠心感動,哪會點頭遠嫁津浦……沒想著有朝一日,他也會為其他女人對她寒臉……”
“所以公主才以賀壽名義返回京城?”靖王妃皺眉道。
“哪兒能,舞陽那脾氣,若低著頭回來,豈不窩囊死!”
“我就知道!”靖王妃笑道:“快講!快講!”
“她,沒吵沒鬧,大擺喜宴,把四人迎了進來。然後大權一放,一個理財、一個管人,一個執筆,一個掌印!”
“什麼?!”靖王妃著實吃驚:“公主不是費了不少手段才從長公主那裏奪了治內權?如此,豈不讓數年心血付之東流。何況,還有她自己的私府……”
“那些當然不在其中!”端王妃笑道:“舞陽當著長公主的麵,將私產和府產劃割清楚,還說駙馬得了可心人,她以後絕不再越俎代庖!”
“哼,長公主豈不笑死!”
“笑?嗬嗬,有她急的時候!你想啊,這四人沒進門時,為和舞陽爭寵,自是鐵板一塊。可一旦進門,又各自掌權,哪還能一心?況且個個自認出挑,誰想矮過誰去?”
“啊!”靖王妃恍然,“讓她們窩裏鬥!”
“嗬嗬,這還不算完。舞陽請了個算命先生給小公子算命,說什麼流年不利,一年之內不得見‘虎’!你要知道,府裏唯長公主屬虎,所以舞陽自動避諱,帶著一雙兒女回自己私園,說是清修求福,閉門謝‘虎’。忙完這些,她才來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