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慢慢的降臨,中書府內。滿臉胡渣的老頭正坐在主位,姚蔓沐則在一旁低語說著什麼東西!
“沐兒,說的可是真的?”老頭驚得睜開了那雙城府極深的眼,驚異道。
“爹爹莫要驚奇!沐兒隻是感覺罷兒!是不是她,也並不能確定啊!”女子稍顯平淡的回道。
“恩!也是!”姚廣忠意味深長的望了望遠處黑黑的天空,謹慎的說道:“的派人好好的盯著她才是啊。。。”
夜已深,今日的皓月不像那日般的明亮。
身著純白色緊身中衣,頭上僅用一隻粉玉素雅簪子環了一個極簡單的發髻。頸後的青絲分成兩股隨意的搭在肩前的唯裳半椅在床榻邊,緊閉了美眸。
如要說今日之事唯裳未曾疑心或不放在心上必定是假的!隻是在想從前一般不怕死、拚了命似的問到底那決計是不可能的!因為再也沒有像紫墨言那般會護著自己的人啦!況且如今自己也是待罪脫逃之身,怎敢連累身邊關心自己的人?都是那個人害得。。。
想到這兒,唯裳不知哪兒來的無明業火一湧上頂,腦門兒上的青筋微微暴浮,如水桃般水嫩的兩隻白皙的手掌握成了兩個包子般大小的拳頭,突的一下睜開了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怒視著周圍的一切,重重的吸了口氣。接著便猛的站了起來,走到中間,想了想稍稍歎了口氣。走到琴桌便隨手拿起輕巧的瑤琴,從窗戶一躍而下!一道小巧的白色身影慢慢消失在黑幕中,仿佛在這個喧囂的紅塵世裏從未有過這個人般。。。
鬥大的月亮被烏雲圍得團團轉,偶爾能見到它空閑會兒,林子裏烏黑的更顯的靜謐可怕,時不時會有幾隻飛禽在裏麵翻騰,樹枝上的葉子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唯裳冷笑了一聲,更加加快了向前的腳步。
小潭依舊是往日般的清澈,大小不一的鵝卵石在偶爾能現的月光的照耀下一閃一閃的更加奪目!湖麵在這兒顯得亮晶晶的,微風涼的徹骨!
瀑布嘩嘩啦啦的飛流而下,迸濺而出的小水珠頑皮的跳到唯裳潔白的衣衫上,唯裳無暇去管,空氣中久違的清新逼退了夏日的悶氣,讓唯裳縈繞已久的煩悶之氣稍稍減退了幾分,褪去極束縛的鞋襪,挪了挪小時候應母親早年逝世兒為纏成金連白皙又纖細的玉足,涼風輕撫著唯裳飄逸的裙擺,緩緩的踏上那微微冰涼的小石樁。走到瀑布尾下渾然天成的石椅旁,坐下。全不顧股下流水絲絲的冰涼之意。放下手中精致的古琴,閉目養神,和著水的聲音,悠然而彈了起來!
林子越靜,泉水越急,唯裳的心也就是越平靜,水急速的灑滿唯裳的全身,青絲慢慢凝結成一股一股的水珠緩緩流過唯裳姣好的麵容,活活落成了一幅出水芙蓉圖!
良久,瀑布頂上簫聲漸起,唯裳嘴角微微翹起,纖細而又白皙勝雪的玉手聞著簫聲再起,兩人鸞鳳和鳴愜意極了!
高山流水,一曲彈閉。唯裳滿意而又歡喜的睜開雙眸,探視著周遭的一切。隻見一個飄灑飄流的白色身影赫然立在對麵小岸上。唯裳見著後有些惶恐的低了低頭,放下小手在膝上玩弄,低語了一聲:“黎親王!”
端木言見狀,陽光的笑了笑,雙手單在背後,淡如春風的說道:“清兒姑娘長得果真是極好看的,可為何無故來這兒淋水呢?”
唯裳很快平複了心情,慢慢的起身,站到瀑布揮灑的下流,頂著急湍的水流卻依舊輕鬆的溫婉一笑,施了一禮,說道:“王爺安好!多謝王爺謬讚,隻因天氣悶熱,心情煩躁,故來此降降罷了!”
“是嗎?”端木言帶著點兒好奇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