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受重傷意識模糊的時候,感受到的是一雙溫涼的手掌覆在自己額頭上,很舒服。
即便他無法睜開眼睛,但還是有些意識的。
他知道她在背著他行走。
那樣嬌小的身子竟能背著他一個大男人從荒山野嶺走到一間破舊無人的屋子裏。
即便混混沌沌,意識不清,他也能感受到她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
雪中送炭往往比錦上添花更能讓人感恩。
他那時就想,如果他能平安度過這一劫,他一定要好好報答這個救了自己的女人。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正站在他床前的女孩兒,很嬌小,臉上有些汙漬,穿著一身校服,麵容秀麗。
看到他睜開眼還有一絲的驚訝。“你醒了?”
“是你救了我嗎?”莫修想起身,可是頭部的劇烈疼痛卻讓他動彈不得。
南宮萱想了想,“是啊。”隨即又說道,“你餓不餓,我這裏還有水和麵包”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謝謝你救了我。”那是莫修生平第一次對別人說謝謝。
“你流血了。”南宮萱瞪大眼睛,指著他頭上已經被包好卻又重新滲出血的的傷口。“我給你包一下。”說著拿出書包裏的一個盒子,裏麵有紗布和一些必備的藥物。
“你怎麼會自己出現在這裏?”莫修打量著著這破舊的到處結著蜘蛛網的屋子,隻有他睡得這張床還算幹淨,這讓有潔癖的他稍稍安心。
聽到莫修的問題,南宮萱靜默了一下,手上纏繞紗布的動作也有一些停頓,麵無表情地說道,“出來露營然後被一個我喜歡的男生丟下了,就迷路了。”
“你有喜歡的人了?”莫修皺了皺眉。
“是啊,大叔你和我喜歡的那個人還有些像呢。”南宮萱盯著莫修的側臉。“尤其是側臉。”說著,南宮萱就想摸一下。
莫修攔住了她的手,眼神冰冷猶如浸了冰碴,“我十分不喜別人碰我的臉。”
南宮萱這時才意識到危險,她的警惕性太低了,怎麼能憑借相似的側臉就離陌生男子這麼近。“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南宮萱後退了幾步。
莫修意識到可能是自己剛才的眼神嚇到了她,又放低聲音輕聲說了一句,“沒關係。”
隨後兩個人就陷入了沉默。
南宮萱在想,她現在應該怎麼辦呢?她覺得應該先離開這個地方。這個男人過於危險,可是,她現在又迷路了,不知道該去哪。
都怪顏言這個賤人,不然若笙怎麼可能丟下她不管。想到顏言,南宮萱的眼神,閃過一絲陰毒,與這個年齡不符的一種陰毒。
“你跟我走吧。”莫修突然開口打破沉默的氣氛。
“走?去哪?”
“我家。”
“大叔你還是別開玩笑了,在山裏迷路很難走出去的,沒有信號,這裏又樹冠茂密遮天蔽日,別說去你家了,走出這片林子都很困難。”南宮萱一想到自己可能走不出去了,就更加怨恨顏言。“還是等我的家人來找我吧。”
“我有辦法。”莫修其實對她的一聲大叔很不滿,他明明才二十五歲。但此時也顧不得這些,掙紮著起身,“扶我出去。”
南宮萱扶著莫修走到外麵,拉開一個東西就向天空扔去。
那黑色的東西就在半空中裂開了,散出五顏六色的霧。
“等著吧。”莫修話音剛落,就聽見不遠處有腳步聲。
“莫先生。”一群身形高大的男子走了過來。
“我們看到了您之前發的信號,一直在搜索,剛剛又看到了信號,馬上就找過來了,您的傷不礙事吧。”
“不礙事,我們走吧。”莫修受傷昏迷之前就發過一次信號。
南宮萱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一群人,她意識到,這個男人不僅危險,而且不簡單。
就這樣,南宮萱跟著莫修走出了那片林子。莫修還把南宮萱送回了家。
臨走之前,他說,“我叫莫修,這個給你,這是我的承諾,我會幫你辦一件事,等你有第二件事要我做的時候,那時你需要拿你自己來換。”
莫修。
南宮萱捏著他給她的那張燙金名片。
莫修的身份,是她爺爺南宮嘯告訴他的。
“你說送你回來的那個人是莫修?”南宮擎拿著南宮萱給他的名片。“他還送給了你一個承諾?”
“是的爺爺。”
南宮擎滿意的打量著南宮萱,“不錯,真是我的好孫女。竟得了莫修的一個承諾。”
“這個莫修是什麼人?他的一個承諾,很重要?”南宮萱試探的問道。
南宮擎深深地看了南宮萱一眼,“他的父親是莫嘯,你說重要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