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玲瓏脫掉了安思遠的外套,擰了一把毛巾給他擦了擦臉上的傷。
拿起酒店工作人員送來的消炎藥,紅花油以及各種跌打損傷的藥看了看。
再上藥之前她突然想起,應該先用冰塊給他敷一敷。
折身走到冰箱前,取了一些冰塊用毛巾包住。
幸虧房間裏設備齊全。
拿著冰塊輕輕的貼到了安思遠的臉上,一點一點仔仔細細的覆蓋了所有淤青。
然後拿著棉簽一點點的給他上藥。
忽然又想起,之前他好像一直捂著腹部來著。顧玲瓏輕手輕腳解開了他襯衣的扣子,倒吸一口涼氣,一大塊的淤青,紅腫泛紫,比臉上的傷重多了,這得有多疼啊。
又開始重複剛才的步驟,敷冰塊的時候大概特別疼,即使醉著,眉頭也皺了。
等一切都忙完了,顧玲瓏趴在床沿上看著熟睡的安思遠。
這算不算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呢?
看著看著就漸漸趴在床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安思遠是被凍醒的。
上身襯衫扣子完全被揭開,露出了他的上半身,屋子裏空調開得很低,而床上唯一的被子在他床邊這個小姑娘身上。
安思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忍者腹部的痛意起身坐了起來。
這時,顧玲瓏也悠悠睜開了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等看到赤著上身坐在床上的少年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的時候,顧玲瓏腦中關於昨天的記憶瞬間回籠。
“你醒了啊。”顧玲瓏低著頭不敢看他,天知道剛睡醒的她是一副什麼模樣。怎麼就醒這麼早,她還沒來得及洗漱呢。
“嗯。”安思遠回應。
“傷口應該很疼吧,這麼早就醒了。”顧玲瓏隨意說著什麼,她在想,此刻直接去洗漱會不會很突兀。
“那倒不是因為疼。”看著眼前眼神東看西看就是不看他的小姑娘,莫名就想逗逗她。
“啊?”
“因為冷。”
“啊?哦!這個,我可能...”顧玲瓏此時在發現自己身上裹著酒店唯一一床被子,有些尷尬,她能怎麼辦呢,她現在也很絕望啊,為什麼會跟一個傷者搶被子?
“我叫安思遠,你叫什麼名字?”
顧玲瓏還沒緩過神來,愣了一秒,“顧玲瓏。”
“謝謝你救了我還幫我處理傷口。”安思遠誠摯的道謝,要不是這個小姑娘他現在躺在醫院裏都是輕的。
顧玲瓏連忙擺手,“你已經說過很多次謝謝了。”
“你昨晚上沒回家你家人應該很擔心吧,對了,你今天不上學嗎?”
“上學?”
“我記得今天是星期一啊。”
“我...畢業了。”
“高中畢業?”
“...大學畢業。”她看起來像一個未成年的高中生?
安思遠有些驚訝,“你多大了?”
“和你一樣大。”
“二十歲?”安思遠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及肩的頭發燙了一個卷,半束起來紮成一個半丸子頭,巴掌大的小臉,長相甜美,皮膚細膩,他甚至都能看到她臉上細細的茸毛。那雙眼睛生的甚好,兩顆黑葡萄似的眸子轉來轉去,分外靈動。
“是的。”
“你怎麼知道我年齡?”
顧玲瓏被噎了一下,吐出三個字,“...看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