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早知有今日,最初見到江楚之時,他就會出手,不惜一切代價抹殺掉江楚,而不是放任江楚一步步走到足以影響他計劃的地步。
當然,拋開了其他的念頭不提,江楚本身已經足以令他真正正視,甚至生出一絲歎服的心思來了。
雖然這並非真實的大千世界,但卻又似乎是真實的,如江楚這般天才的誕生,更似乎就是這世界以另外一種方式而做出的最強反擊。
生死早不放在心上,勝敗也再無法預測掌控,頭一次,南宮燁真正生失去了對事情的控製力,隻能將一切寄托在飄渺的氣運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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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隱隱生出一種毀滅的威壓,深深烙印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這並不是虛假的幻覺,而是這世界真正瀕臨毀滅之時,所滋生的天變。
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並不的知道,神聖星域之中發生的一切,更不知道,這一切都不過隻是高高在上的神座追了追求突破所邁出的一步而已。
但這並不影響他們能夠從這異常的環境之中感受到死亡的危機。
麵臨死亡,沒人能不畏懼,即便是強大的修行者也不行,更何況是這些普通的人了。
所以,他們恐懼,慌亂,甚至滋生出了一種絕望的情緒,在這絕望之下,將人性之中最醜陋最陰暗的一麵盡情釋放了出來。
仇殺,忿怨,放火,一切罪惡似乎都隨之蔓延開來,猶如死亡前最後的狂歡。
黃岩他們已經回到了地麵,遙望突變的星空,思緒卻越飄越遠。
沒人知道如今的江楚如何了,一如沒人知道,這崩毀所帶來的究竟是毀滅還是新生。
但他們卻依舊沒有慌亂,甚至眼神之中連哪怕一丁點的畏懼都沒有。
他們信任江楚,勝過相信他們自己,所以,既然江楚敢去,那麼就總會有一個結果。
何況,若是江楚真的敗了,他們也很快就會伴隨而去,不過是一個先後問題,又有什麼好畏懼的?
這世間,有智者,有勇者,自然也有尋常人與懦弱愚蠢之人,但此刻,無論是誰,雙眼之中的目光都同樣落到了那片已經變的不同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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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在身邊流逝,江楚似乎處於了一片流逝的河水之中,隻是這河水中所流逝的並非普通的流水,而是時間與空間。
整個人連同身體與靈魂同時被撕扯,好像被分隔成了無數段,不得不同時承受這樣的苦痛。
劍意在這片逆亂的時空之中,甚至無法逸散出哪怕一寸的距離。
江楚感覺到自己似乎變為了還在繈褓之中的嬰兒,又或是是已經垂垂暮已,隨時可能會斷絕最後一絲生機的老人。
他在時光之中不斷的穿梭變幻,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可以出來的點。
他恍惚間,看到了整個世界,乃至整個星空,可偏偏,他永遠無法停留哪怕那麼一刹那。
沒有時間痛苦,也沒時間停下觀察,甚至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一切都隻是遵循著最初的本能而變幻。
因為時間似乎在流逝,又好像已經凝滯了下來。
手中依然握著劍,在這片逆亂的時空中,江楚卻似乎根本就找不到一個落點。
他的意識似乎已經與這天地融為了一體,恍惚間,已經迷失了自我。
直到.......似乎耳邊響起了無數悲鳴之聲,眼前出現了世間崩潰的慘狀。
從迷霧中驚醒,眼中卻依然滿是迷蒙,他甚至分不清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幻。
唯有指尖觸及的劍鋒,依然保持著最初的冰冷,沒有絲毫的變化,一如當初那個朦朧的少年。
江楚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甚至根本忘記了自己是誰,要做什麼。
他本該消逝與這片迷茫之中,然而指尖那一絲的冰冷卻不斷衝擊著他的腦海!
雖然他根本想不起任何事情,但既然手中握著劍,那便似乎應該有事可做。
拔劍,對於江楚來說,早已經成了一種融入骨髓與靈魂的本能,即便忘記了自己是誰,也不可能遺忘那種拔劍的感覺。
所以,他下意識的拔劍,如今本能中記憶過的無數次拔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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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江,有雪!
坐在船頭,青年昂起頭,望著天空不斷落下的雪花,似乎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