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之後。
恩,那件有毒的福利的,卻讓人如鯁在喉的事情。
蓮教裏開始瘋傳軒轅奇明天就走,他們講他形容得如同落敗的鬣狗,狼狽不堪、灰溜溜地離開。
這離開比飛言飛光想象中還要早,他們一直以為,軒轅奇會留在蓮教不走。甚至可能把他們也留在蓮教,這樣子又多了魔教與大雲寺勾結的證據。
如果軒轅奇真的跟魔教勾結好了,那麼悄悄把飛言飛光處理掉,不就是最好的做法?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魔教與軒轅奇之間有很大的隔閡?還是說,這個也是他們商量好要演給正派人士看的戲份呢?
若是如此,軒轅奇一走,他們絕對不能再找借口停留下來。
飛言飛光兩個人站在玄冥門的訓練場上,他們還在借用“軒轅奇好友”的身份,在這裏與玄冥門弟子進行切磋。直到前幾日,軒轅奇被魔教教主臨時叫走,這兩師兄弟擔心萬一自己誤會了軒轅奇,反而讓軒轅奇出事了,那可不行。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飛言和飛光心想,也許是他們的心裏已經早就已經染上了塵埃,既如此,故而看著軒轅奇,總會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
萬一,軒轅奇反而是受到傷害的一方呢?
那豈不是錯怪了好人,任由自己的心相被灰塵蒙蔽?
飛言和飛光兩個人打坐了一個下午,最終提起筆,給大雲寺的方丈回了一封信。
“眾生相即是非相,無我無人無眾生。古有佛祖割肉喂鷹,今日大劍門掌門恐陷泥潭,弟子等決意再觀察一陣……”
兩個人將信綁在信鴿上,朝著天空一放。
信鴿熟練地從魔教所在之處,朝著大雲寺的方向撲楞著翅膀飛過去。
它憑借身上一張寫著“飛”字繁複花樣的符咒,一展翅竟然比那雄鷹還要迅猛,扶搖直上,飛到雲層中間。它小小的身影穿過了一片又一片的叢林,飛越了一個又一個的山峰,雲的雨霧從兩旁而過,絲毫沒有擾亂它的視線。
這樣飛了大半天而後,它突然一個附身衝出雲霄,雲霧阻擋在眼前越來越小,視野也越來越清晰,大雲寺的俯視輪廓漸漸發下。信鴿的腦袋一動,轉了個方向潛入了大雲寺,落在一個窗柩上。
悄悄的沒有驚動任何人。
然而,院子裏有個黑影卻從灌木叢中抬起了頭。
隻見窗柩的窗子打開,方丈欣喜地將信鴿抓進了房間裏,又關上窗戶。
約莫過了一會兒,窗戶又重新被打開,而前一刻欣喜的表情卻換上了一副愁容,信鴿自行飛出了窗外,然而方丈似乎沒有心思再去看信鴿飛離的姿態,轉身就關上的窗戶。
信鴿紅寶石一樣的眼睛裏倒映著院子裏樹木的影子,它仰身從樹冠上擦身而過,正打算朝著湛藍的天空飛去的時候,沒想到——
樹冠之處蹭地跳出一個黑影,一把咬住了它脖子。
黑影在空中翻轉了幾個身,完美地叼著戰利品落地,撕扯著掙紮的信鴿翅膀,動作極其血腥與殘忍。片刻之後,信鴿的羽毛散落了一地,血液濺落在陰影下的草地之中,但是骨頭渣渣早就落盡了凶手的嘴巴裏。
蓄謀已久終於如願的的凶手抬起臉,露出小白那張毛茸茸的臉龐。它一臉滿足地舔著自己的爪子,梳理自己剛剛因為捕獵而淩亂的毛發。
小白舔著嘴巴,似乎對這一次久違的活獵物十分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