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鳴聽見飛光飛言回答的時候樂了。
而後聽見“工資”兩個字的時候,更是想這文化的東西果然是要日夜熏陶、潛移默化才有效果。
從他整天在大雲寺嚷嚷要加班費、高溫補貼費還有工資之類的,這些個和尚完全沒有聽進耳朵裏。
他以為這些人估計永遠都聽不懂這樣的名詞,沒想到不僅是聽懂了,而且還活學活用。
花相宜聳了聳肩膀,雖然他不知道所謂的“工資”意在是什麼錢兩或者交易。也許隻不過是大雲寺的人隨便找了個借口,聲稱欠了東西要還,也好有個台階下來。那何必細究,目的達到了就行。
“我會在簫城探探聖姑的蹤跡,順便問問你們所說兒童失蹤案的事情。”
花相宜眼角的淚珠模樣越發鮮明,對於這種異想天開的組合也覺得有意思起來。
跟正派人士合作……
這是他從來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放在平日,哪個正派人士不是要追著趕著,找他們清算那些“陳年舊賬”。
就算不是清算債務,那也是心懷不軌,要從魔教裏套些好處。
然而就算花相宜對於這個合作究竟能夠道什麼地步,甚至他心裏都覺得合作不過是噱頭,實際上出了這個門,保不準這兩個大雲寺的人就跟葉一鳴各奔東西,再見麵兵甲相見。但是這個時候聽到這個提議,卻意外得讓人覺得有些趣味。
到底事態會怎麼發展?
這大雲寺的人真的相信葉一鳴?
若是他們知道“明伊夜”就是葉一鳴,又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還是說見到了軒轅奇,就跟著軒轅奇行事,對這個約定就已經不管不顧了?
這些個疑問纏繞在花相宜的腦海裏,像是未解之謎,總是讓他覺得光是猜想結果就已經趣味盎然。
如同薛定諤之貓,存在無限的想象。
“那我和飛光再問問簫城附近是否有人看過逍遙派的痕跡。”
飛言沉思了一會兒,提議道,他的意見還算中肯,沒有染上那神經病的特質:
“我們作為大雲寺的雲遊僧人,多少能在簫城裏接觸到那些人。不管有沒有逍遙派的消息,我們再等軒轅奇回來,一起商議後再出發。”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在簫城裏問問。”飛光拉著飛言站起來,急匆匆地要走出去。
然而,當飛光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因為什麼遲疑著停了下來。
他轉過身,用那一雙澄淨的眼睛,看著葉一鳴:
“明伊夜,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這突然的點名讓葉一鳴微微一愣,隨即笑道:
“請務必……小心。”
“好。”
飛光眼角的餘光落在葉一鳴的手腕上,剛剛指著紙鶴的動作中露出了他手腕的桃花印記,雖然隻是一瞬間,卻清楚地被飛光看在眼裏。
白貓、紙鶴、明伊夜。
神醫穀、桂玉門、軒轅奇。
他收回目光,把飛言推出了房間,自己一隻腳也已經邁到了門外,另一隻腳卻停了下來:
“如果……”
飛光開口道:
“如果有別的想說的,隨時都可以跟我說,我……我們會等你。”
這個等字說得十分曖昧,除了飛光,屋子裏竟然沒有人能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