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奇對著身後的弟子示意,讓他們出去門外等候。
而月山教這邊,除了呂月山還有昊新留下來之外,其他人也都離開大殿,關上了大殿的門。
看樣子呂月山要找自己聊的是非常秘密的事情,這才特意將他留了下來,要單獨講話。
隻是軒轅奇不清楚這一次圍剿魔教,將他單獨留下來能有什麼意義。
“軒轅掌門請坐。”呂月山很客氣,示意軒轅奇坐下,自己才才坐下,而長老昊新也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
然而開場的問題卻很尖銳,呂月山也不打馬虎眼,開門見山問道:
“據說當年紫衣羅刹入了大劍門?”
軒轅奇心裏一咯噔,心想東方熙該不會成了呂月山要把他們區別開來的誘因吧?他握緊了拳頭,道:“如果呂掌門是擔心家師包庇魔教的話請不用擔心,家師已經洗心革麵,並不會影響到這次行動。若是不放心的話,這一次可以不用家師行動,我與幾個弟子留下來即可。”
呂月山嚴肅的臉聽見這話展開笑顏,假惺惺地說道:“哎,哪裏哪裏,紫衣羅刹不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眼下他隻是你大劍門的長老。再加上我們現在正是缺人手的時候,哪裏會疑心這些,歡迎還來不及。”
“哦,那長老所謂何事?”軒轅奇看出了那假假的笑意,倒也不惱,而是耐心地問道。
眼下不是講究這個的時候,軒轅奇想,須得站住中流砥柱的位置,這樣也許能在圍剿魔教的戰役之中保住單月沫。如果……其他人悔過自新,那也有回旋的機會和接納的去處。
呂月山笑嘻嘻地看著昊新,昊新會意,在掌門人的注視之下,拿出了一張地圖,指著對軒轅奇道:
“聽說軒轅掌門與我門下弟子是舊時好友,還曾英勇無畏地進入蓮教中搜索之前下落不明的正派人士,所以我們想暗地裏請大劍門的各位俠士做先鋒,先行探探魔教的虛實?”
“你們是想讓我們先試試看我們進入魔教是否與月山教所分發的路線一致吧?若是魔教知悉加強了戒備,也好打有準備的仗,不是嗎?”
軒轅奇一手按在地圖上,正好壓在蓮教的位置上。
這一番問話一處,呂月山和昊新兩人表情瞬間僵硬在臉上。
他們原想利用大劍門這個不上不下不正不邪的門派,沒想到小伎倆還沒有施展開來就被這年輕人揭穿。
不愧是東方熙那個老狐狸的弟子,倒也不笨。
呂月山迅速恢複如常,做出一番懇切的模樣,道:“老朽也知道這實在是難為你們,可眼下時間已經不多了,能夠擔當此中人的又隻有大劍門的各位。如果軒轅掌門你實在是覺得不妥,那倒無妨,就當我們沒有說過這件事情,老朽再另尋他人罷了。”
呂月山這話說得滴水不漏,以退為攻,既化解了被識破的尷尬,又講得合情合理、令人信服,完全建立了一個取舍有度、識大體的掌門人形象。眼下若是軒轅奇不同意,傳出去的話,反而大劍門這邊成為了圍剿魔教的禍害,徹徹底底背上個膽小怕事、不敢作為、懦弱虛偽的罵名。
軒轅奇看著呂月山這無奈的笑意,又看了看昊新的懇切目光,忽然有種深深的孤獨。
魔教中人一貫那樣詭計多端,比如葉一鳴那一類;但是沒有想到正派之中爾虞我詐,追名逐利者並不在少數,比如逍遙派,比如現在口口聲聲說要懲奸除惡的月山教。
無妨……無妨,他本來就打算做先頭隊伍,隻不過提前了很多而已,也許也是際遇,給他充足的時間去遊說魔教眾人,去勸他們改邪歸正,倒也合了他的意。
於是軒轅奇眼神一正,在這無聲的威脅之中露出大義凜然的模樣,道:“呂掌門過慮了,大劍門既然加入了這場行動,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任憑呂掌門差遣。”
“真是難為軒轅掌門了。”
呂月山笑顏逐開,從上座走了下來,對著這年輕人要行禮拜一拜。軒轅奇趕緊托住呂月山,道:
“使不得使不得,呂掌門千萬不要如此客氣。在下即刻帶著門下弟子出發,務必混入魔教,將最新的情況反饋給諸位。”
“如此甚好。”
呂月山撫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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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在名門正派如火如荼籌劃伏魔計劃的時候,蓮教這邊卻一反常態的平靜。
除了迎接即將到來的門主排位戰這件事情,對於他們來說似乎沒有別的大事了。
葉一鳴見到夏慕影,是在見過星塵的第二天。
原本還沒有獨自一個人去闖血池的意思,但是門主排位戰提前舉辦的消息出來了,葉一鳴生怕星塵說到做到,拉著他搞什麼門主排位戰的準備之類的——天知道他要怎麼去鑒別哪個人第一哪個人第二哪些人品行好哪些人技術好,萬一來得點評什麼的,不是給人看笑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