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左青龍右白虎上朱雀下玄武 256、不要高潮要和解?(1 / 2)

青龍衝破了束縛,破土而出。

蓮教一半的山體因為青龍衝出來的影響,像是剛剛發生一場地震一樣,地麵坍塌,四處狼藉。地麵深深的裂痕,以血池為中心,向百裏處擴散裂痕所到之處,山體斷層,泥塊翻出。燕長生在焦土之上的屍體,也被翻起來的泥土一頂,掉落道夾縫之中。

玉硯落在大坑之中,裂痕要劈過來時,他咬了咬牙強撐著自己翻過身,狼狽地抱住了一邊沒有燒完卻被青龍吐出的雨水澆熄的樹幹。滿目瘡痍之處,原先從進入血池的兩個入口都已經不見,連複雜的甬道,也好像一個精密的蟻巢被誰一角從頂端踩下一樣,千瘡百孔得已經認不出來的結構。

隻有血池在一堆碎石塊之中,照舊慢悠悠地冒著泡泡。防禦的陣法已破,濃鬱的血腥氣撲麵而來。玉硯眼睛一亮,在震動安穩之後,伸出手朝血池的方向爬去。因為先前氣柱的衝擊,他一半的身體處於肢體功能障礙的狀態,隻有另一半的手腳可以移動。他咬了咬牙,全然沒有當初花花公子哥兒的模樣,落魄得如同一條蠕蟲,艱難地爬向血腥味最濃鬱的地方。

隻見他花了很長時間爬到血池邊緣,而後一狠心,翻身撲通一聲,整個人掉入血池之中。血池表麵濺起了水花,粘稠的液體將玉硯包裹起來。

然而跟其他落入血池之人不一樣,血池裏麵的液體絲毫沒有腐蝕玉硯的意思,反而一點一點被玉硯吸收著能量。

飛雲則受到青龍的影響暈了過去,隻不過比玉硯要幸運的是。飛雲被玄黃衣服的男子所救,此刻躺在龍頭上。

青龍在石陣之上盤旋,玄黃衣服戴著竹編鬥笠的男子,從龍頭之上抱著飛雲禦劍飛下。而青龍則將自己龐大細長的身軀懶洋洋地放在石陣之上,拿著石陣的石頭當自己的躺椅,龍身蜷所了幾圈,這才把自己壯碩的龍頭靠在前爪上。

如此龐然大物出現在身邊,一時間蓮教弟子和大劍門弟子轟然散去,不敢上前。他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青龍,突然出現的神獸仿佛第三個威脅,讓蓮教弟子和大劍門弟子一時間忘記了爭鬥,隻擔心自己的動作稍微大一些,激怒了對方。

青龍如同初生的嬰兒,雖然體型龐大,眼珠子在眼睛裏轉來轉去,夕陽的光芒沒有那麼刺眼,青龍眯成一條縫的紅色瞳孔微微放鬆,有些萌態。隻不過鼻子裏噴出潮濕的氣息,卻如同大風吹過一般刮起了周圍細沙碎礪,那從嘴巴兩側露出來的尖長獠牙也陰森森發出令人恐懼的光芒。

青龍白無聊賴地看著自家的“主人”——這是它從青龍蛋出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人——那個玄黃色衣服的男子將飛雲放到一處安全的地方,轉過身朝著東方熙和月清風兩個人走去。

“師父,你受苦了——”

玄黃衣服的男子朝著月清風抱拳行了禮,將竹編鬥笠從頭上解下來,露出與星塵極為相似的麵容。隻不過這張臉似乎飽經風霜,那兩眼之間眉頭好像從來都沒有舒展開來過一般,緊緊地深鎖著。他的臉型更為瘦削,棱角分明,顴骨之處微微凹陷下去,盛滿了陰影。

“星、星河?!”月清風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人,這麼久不見連一絲消息都沒有的人,竟然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你……離開逍遙派之後到底去哪裏了?!”

“這話說來比較長,師父改日有時間,我再與你細說。”星河看了看對麵的東方熙,也是抱拳拜了拜,道,“東方教主別來無恙。”

“你倒是讓我們好找……”

講到這裏東方熙忽然一頓,他記起來當初要找星河是為了再下一盤棋,再分個高低,而後成立大劍門之後,漸漸得不再去找星河的蹤跡。他似乎已經放下了對星河的執念,等到這時候再看見星河,他卻覺得在這裏閑聊往事,有些不合時宜。

東方熙定了定心神,道:

“星河,這一次是蓮教與大劍門之事,與你無關,你不要插手!”

星河卻露出一臉懷念的神色,道:“東方教主建立起來了啊,大劍門……但是這個大劍門與當初所想,相差甚遠。”

東方熙“啊”了一聲,彎下腰,撿起半截簫身,簫身冷卻下來恢複了碧綠色的玉身,但是再也發不出聲響了。東方熙有些惋惜地看著這根陪在自己身邊數十年的長蕭,道:“大劍門,是我和阿奇的想法。你救了阿奇,這我要謝謝你,但是蓮教的存在是一種錯誤,我不能讓其他人再走我的路了……”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說法!”月清風怒氣騰騰地打斷道,“這一切錯誤的本源不就是你造成的嗎?若不是你,星塵如何成為這番模樣?若不是你,畢羅女怎麼會被沾上了魔女的罪名?若不是你,軒轅奇生母南宮錦也不會被仇家追殺!”

東方熙全身一震。

而後兩眼側邊突然爆出紫色花紋,咻一聲將手中的斷蕭以雷霆不可避之勢朝著月清風刺去。

“住口——!!”他雙眼泛涼,隻得怒吼道,“我怎麼管得了過去的事情,當下我隻保阿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