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最近有些焦急。
按照青老頭的說法,這是婚前恐懼症的征兆,屬於再正常不過的現象。像是他的師妹畢羅女,也曾經在成親之前,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看得星塵和夏慕影一直拿著她打趣,說她端著個不願意表露的性子,心裏卻早就掰著手指頭要等著成親了。
“你們的良辰吉日不就是十日之後,日子又不會跑掉,著什麼急。”夏慕影張開一隻手的手掌,輕輕覆蓋在自己的嘴巴上,笑意從張開的手指縫隙中泄漏出來。
“阿啦啦~~我們蘇櫻當初在桂玉門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星塵也是對於揶揄人這件事情喜聞樂見,伸出白而細長冰涼的手放在蘇櫻的肩膀上,捏了捏,捏的蘇櫻臉色出現可疑的粉紅色。
“當年的蘇門主現在也會害羞?”
夏慕影看戲不怕熱鬧,故意說道。
“嗯咳……行了行了,你們都散了吧,我、我還有事情要做。”
蘇櫻伸出手背抵在自己的雙唇上,咳了一聲。
“如果要去找葉一鳴的話,他可不在你們的新宅子裏喲~~”星塵伸出寬大的袖子擋著嘴笑了起來,用眼神示意了山上的方向,道,“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家夥跑山洞倒是挺勤快的。”
說到“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星塵還用那無機質的眼睛眨巴了一下,似乎顯得她也的確什麼不知情的樣子,道,“你要找便去山洞裏找吧。”
“誰、誰說我要找他。”
蘇櫻別過臉,又咳了一聲,腳步卻往山上的方向走著:
“我,我隻是吹吹冷風,讓自己精神一些罷了。”
說是這麼說,然而走卻是朝著山洞的方向走著。
星塵和夏慕影兩個人走出門笑吟吟地看著這個女子低著頭疾行上山,相互看了彼此一眼,而後星塵先回到屋子裏,在她習慣的躺椅上懶洋洋地躺下,夏慕影則順手帶上門,鎖好了才進了屋子。
“這些日子都部署得怎麼樣了?”
星塵伸出食指勾著自己的一縷頭發,猩紅色的大衣領口敞開,露出明顯的鎖骨還有鎖骨邊上的紫色印記。她換了個姿勢,由側躺改為微微趴著的姿勢,看起來就像是對自己問出來的話一點都不上心,完全沒有介意的樣子。
“正派最近因為修魔者的關係,積極扶持新人,我們安插的幾個眼線已經送進了主要的門派之中。”
夏慕影走到房間的桌子邊上,撥了撥上麵的香爐,往裏麵添了點香料,蓋上雕花鏤空的金屬蓋子,說道。
“不過我們不是要退出了嗎,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以防萬一。”
星塵歎了口氣,抬起那雙似乎什麼都沒有映在眸子裏的雙眼,看著夏慕影。
她的眼睛是對著夏慕影的,但是眼神卻似乎沒有放在夏慕影身上,皮笑肉不笑的時候已經足夠讓人覺得危險。現在反而不笑了,卻讓夏慕影覺得她的心情好像一點都不開心一樣:
“我不能讓畢羅女的事情再發生了。”
“畢羅女的事情?”夏慕影問道。
星塵卻沒有回答。
她也許是杞人憂天罷了。
隻不過如果當年伏魔計劃實施之前,正派之中有人給魔教通風報信,恐怕畢羅女便能夠得到很好的保護。而不是僅僅倚靠葉知秋的力量,孤軍奮戰,最後落得個死不見屍的下場。
而這一次,葉一鳴跟那些黑影扯上關係,估計日後少不了跟正派起衝突,有眼線在裏麵,倒是能讓她安心幾分。不是說這樣子能夠保護到誰,而是覺得自己的手裏多了一個可以控製的籌碼,讓自己有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