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淩仍舊沉浸在南宮離商突然死去的震驚中,瞪大了眼睛看著南宮離商,毫無心思理會許茹嫣的刁難。
“你看什麼看!俠天累!快把這個死瘸子抓起來!她害死了大師兄!”
許茹嫣話剛說完,南宮離商猛地睜開了眼睛,一把甩開了許茹嫣撫在他身上的手。
隻這麼一下,許茹嫣就被遠遠甩在一邊,撞在一棵樹上,“噗”地一聲,吐了大一口鮮血。
俠天累站在一邊,眼前的場景讓他麵色慘白。
他從沒見南宮離商對許茹嫣發過這麼大脾氣,他轉頭看向許茹嫣,隻見她摔在樹下,前襟一片血紅,臉色卻灰敗不堪,不知道是死是活。
南宮離商看也沒看許茹嫣一眼。
——沒有把她一巴掌扇成肉泥,已經是很給她麵子了。
“本王不過是跟你們開個玩笑。”南宮離商撣撣身上的灰,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
他嘴角一勾,邪魅一笑,一把拉起了地上的宮淩,替她抹了抹眼角的淚,在她額前輕輕一吻。
吃下那粒金色藥丸,南宮離商感覺到一股說不出的奇妙感覺在肚腹內升騰了起來。那感覺極其溫暖,極其舒適,四肢百骸如同被人輕柔的按摩過一般,受傷右臂和胸口的疼痛立時減輕不少。
他突然倒地不起,實在是隻想和宮淩開個玩笑,卻沒成想見到了許茹嫣如此不堪的一麵。
——活剝人皮?
南宮離商其實十分清楚,十三歲那年,他救過的那個女孩是怎麼死的,也一直都知道,那幾日夏池城門樓上,那被風鼓鼓起的人皮是誰。
雖然,他一直沒說破。
他一直認為,女人可以蛇蠍心腸,可以毒若蜂針,沒問題。
但是,要看對誰。
許茹嫣活剝誰的人皮他都不介意,盡管剝就是,橫豎疼的不是他。
但要活剝宮淩的人皮——別說真的這麼做,隻這麼一說都不行!因為隻這麼一說,他南宮離商心裏就疼!!!
南宮離商冷冷看了許茹嫣一眼,隻對俠天累說了四個字:“送她回去。”便再也不看她了。
這下,輪到許茹嫣麵如死灰了。
她慢慢從樹下爬起來,悲痛欲絕地靠著樹勉強站好。
一直以來,她在南宮離商麵前都維護著清純玉女的形象,行,如弱柳,動,若扶風,笑不露齒,言語中矩。
隻是,剛才看南宮離商倒地不醒,她實在是太過痛徹心扉,所謂關心則亂,才會——原形畢露。
“大師兄,我錯了,我以為你真的——我隻是太關心——”
“我就算真的被本王的愛妃毒死,也輪不到你說三道四。本王自有本王的愛妃照顧,不勞許姑娘掛懷。天累,帶她走。”南宮離商看也不看許茹嫣一眼,一雙大手牽著宮淩,向凍崖的方向走去。
俠天累扶起麵如土色的許茹嫣,輕聲道:“許姑娘,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