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之子緊抿嘴角，定定地看了季倫一會兒，才說：“既然你無能為力，那隻好用你換素冉了。”
季倫這才抬頭看了看妖王之子，滿是褶皺的臉上一片淡然，又低頭說：“屬下聽憑主人安排。”
“哈哈，還是那副老樣子。季倫，你還認得我嗎？”屍杞哈哈一笑，對季倫說。
季倫這才轉身拜向屍杞道：“認得。”
“你家主子的話你也聽見了，解不開幻城，就用你換他女兒。”
“是。”
“你可知怎麼個換法？”
“不知。”季倫的語氣不卑不亢，無怒無喜。
宮淩發現，這位季倫說話言簡意賅，用詞極省，似乎多說一個字會要他命一樣。而且言語裏，對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兒漠不關心。
“其實很簡單。我救一個人，你救一個人。之後我和妖王之子兩不幹涉。”
屍杞的話音剛落，宮淩才明白，屍杞此番費這麼大周章，建幻城、留素冉，竟然是為了引季倫來，救人。
救誰呢？宮淩隱隱覺得，似乎屍杞正是為了自己身上的鎖靈符。
“願聞其詳。”季倫抬著黑皺的小臉，抬頭看著屍杞，答道。
“我將你家小主素冉從幻城裏救出來，你呢，把我這未來徒弟身上的鎖靈符解了。”屍杞一指宮淩，說道。
眾人這才齊齊看向宮淩。
屍杞那句“我這未來的徒弟”幾個字，無疑像一個大炸彈般，驚得眾人一愣。
除了丹青子，其他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不可思議。
一旁的宮柳本來就瘦削的尖臉，此時拉的更是像鞋拔子一樣長。
季倫這才看向宮淩，似乎這才發現洞裏有這麼號人似的。
“你是——”季倫問道，雖然是疑問句，但似祈使句一樣冰冷，帶著命令的口氣。
“宮淩。”宮淩也言簡意賅。
“武山公主宮淩。六歲那年身中鎖靈符。”季倫像背書一樣，毫無感情地說道。
“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誰讓你給我下鎖靈符的？”宮淩忽然想問清細節問題。
季倫毫無表情的臉看了宮淩一眼，冷冰冰地說：“不能。”
“那我身上的鎖靈符——”
“可以解。”
“那要到什麼時候？”
“現在。”
“現在？”宮淩有些意料不到的驚喜。
鎖靈符在她身上，雖然因為吃了聖藥靈蓮，已經不怎麼礙事兒了，但是越往高深的功法上走，宮淩就越覺得體內有股力量在往下拉她，讓她不能遊刃有餘。
“對，等素冉從幻城出來之後。”季倫答道。
宮淩感激地衝屍杞一笑。
丹青子走來拍拍她肩膀：“臭丫頭，運氣不錯。你拜了這個老頭兒為師，會不會忘了我這個老頭兒？”
“那當然肯定忘啊，你那麼凶，還趕我出過師門。”宮淩沒老沒小地把胳膊往丹青子肩膀上一搭，仰著小下巴，沒心沒肺地說道。
“好，現在季倫交給你了，你們也談好了。可以把素冉放出來了吧？”妖王之子說道。
他語氣高傲，深紫色的瞳孔定定地看著屍杞，在暗紫色的光線下，那瞳孔顯得尤為妖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