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宮淩愣愣地站在那兒,鳳離的眼裏閃過了一絲疑慮。
“你別站在那兒!”鳳離的語氣裏有些不快,還有一絲警告。
“為什麼?”宮淩問道。
看鳳離的樣子,似乎這棵花樹下真的埋了什麼。
難道,跟夢裏的一樣,這棵樹下真的有什麼忘憂花酒嗎?
“這樹下有什麼?”宮淩問,“是不是埋了一缸忘憂花酒?”
鳳離好看的桃花眼愣了愣:“你怎麼知道?”
宮淩抿了抿嘴。
鳳離這麼說,那,就是有酒了。
是啊,她怎麼知道?
難道,不知不覺中,凰權早已經能掌控她的夢境啦?
宮淩微微有些心驚。“把酒拿出來吧,我想嚐嚐。”宮淩道。
她心頭有些氣。
如過凰權真的已經可以掌控她的夢境,那就離掌控這具身體不遠了,昨天不是還讓她彈琵琶了嗎?
鳳離納悶地看了宮淩一眼,眼裏的神情很複雜。
“開酒吧。”宮淩道,“我已經很久不喝忘憂花酒了。”
“你到底是誰?”鳳離說道。
他緊緊抱著手裏的玉碗,定定地看著宮淩。
宮淩垂下眼皮。
她是宮淩,沒錯。可她為什麼突然想喝忘憂花酒呢?
見鳳離站著不動,宮淩看準位置,一指頭指向花樹下的土。
泥土紛紛飛起,又落到了一邊。
花樹下,出現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坑,坑裏一個青花瓷的小酒壇,端端正正地擺在裏麵,上麵用蠟封著口。
鳳離皺著眉頭站在一邊,既沒有阻攔,也沒有幫忙。
宮淩手指衝酒壇勾了勾,酒壇就自己輕輕躍起,落到了宮淩的腳邊。
即使那酒壇用蠟密封著,宮淩也能聞到一股一股淡淡的忘憂花的香味和特殊的酒香。
宮淩貓腰把酒壇抱起來晃了晃,酒壇裏麵的酒“嘩嘩”作響,聽上去竟然隻有半壇了。
陳年忘憂酒,味道該醇厚無比吧。
宮淩伸手輕輕撫摸著酒壇,似乎在撫摸著一個老朋友。
“四百三十六年了。”鳳離在一邊慢慢地說。
宮淩抬眼看向了鳳離:“走吧,我們去喝酒。”
宮淩抱著酒壇,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
她慢慢向嬌花堂走去,懷裏酒壇飄出來的酒香和花香讓她一陣陣迷糊。
鳳離走在她身邊,時不時偏頭看她,一雙嬌媚的桃花眼裏帶著若有若無的喜悅。
“你是凰權?”鳳離問道。
他語氣有些謹慎。
畢竟,他身邊走著的這具身體裏麵,有著至少兩個靈魂。
宮淩沒說話。
她神情有些恍惚,總覺得大腦裏麵有些金光閃閃的東西一躍一躍的。
而此時,她最想做的事兒,就是喝了這壇忘憂酒。
抱著酒壇進了嬌花堂,宮淩不等鳳離喊,自己就招呼了起來:“來人,拿酒杯來!”
上次那個一臉苦相的土地婆從外麵走了進來,端著一個碟子,碟子裏是普通的白玉酒杯,正是昨夜鳳離和她用過的那種。
“拿兩個青金石的酒杯來。”
土地婆剛要把碟子放在桌子上,鳳離衝她揮了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