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淼兒聽到了動靜,趕緊趕了過來,正好看見若蘭怒氣衝衝地從園子裏出來。
她正要跟若蘭說話,卻見若蘭咬著嘴唇,根本看都沒看她一眼,陰著臉向外堂走去。
許淼兒作為段天權的副手,在鏢局有些地位。這還是自打來了鏢局後,第一次被人無視,心裏有些不快。她轉身開門進了園子。
段天權正悠閑地在亭子裏喝茶,俊雅的身影讓人不由地移不開眼神。
許淼兒走進了亭子,看見了石桌上那個大食盒,以及兩份幾乎吃光了的飯菜。
她微微愣了一下,心裏揣測著新來的那位若鏢師和段公子的關係。
“有事?”段天權見她來了也不說話,有些不耐,皺著眉頭問道。
許淼兒猛地回過了神,臉上浮起溫婉雅致、恰到好處的笑:“沒事兒,就是剛才聽到園子門兒響,以為有什麼事兒。”
“沒事兒出去。”段天權低下頭,這回連看也不看她。
許淼兒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小心地開口問道:“剛才那位若鏢師,可是段公子什麼人嘛?”
敢衝著段公子摔門,而且還摔得那麼響的女人,她許淼兒還是第一次見。
所以,她十分肯定,那個若鏢師,絕對不會隻是新來的一個鏢師那麼簡單。
段天權鼻子冷冷地出了口氣,眼睛一挑,冷冷地看著她。
許淼兒覺得自己冷汗“刷”一下流了下來,她趕緊強顏歡笑道:“段公子,您不要誤會,我隻是想問清楚,讓盧鏢師注意一些。”
段天權這才把眼神看向別處,冷冷說:“不用你多事兒。”
許淼兒臉上的笑差一點僵住。
她咬咬牙,低垂下了眉眼,眼睛一撇,忽然看見亭子角落扔著自己提過來的那個食盒,心裏猛地一疼,不自覺地用指甲掐了自己的手心一下:“是,段公子。”
段天權沒有再搭理她,低下頭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兒渭河魚,剛要吃,就聽許淼兒驚訝地說:“這不是渭河魚嗎?難道若鏢師不知道您不能吃魚,會傷了脾胃?”
段天權一聽這話,慢慢放下了筷子,抬起了頭,死死看著許淼兒,深沉若海的眼眸裏,一道陰冷的目光如寒冰般凍得人發抖。
“許鏢師,你跟了我有段日子了,應該知道,我段天權最討厭兩種人。”
段天權故意頓了頓,看了一眼麵色蒼白的許淼兒,才繼續說:“第一種是自以為聰明的,第二種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
說道了這兒,段天權語氣突然一沉,用幾乎是低吼的聲音,冷冽陰森地說:“而你,今天把這兩樣都做全了!”
許淼兒似乎被人掐住了喉嚨,連呼吸都不順暢了。她背到身後的手,握的緊緊的,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裏。
許淼兒克製著自己,盡量讓神態表現的鎮定自若地說道:“段公子,您是否誤會了,剛才若鏢師出門前,的確是問過了我,您喜歡吃些什麼。我隻是說,您愛吃新鮮的魚和肉……可我真沒想到,她會去買渭河魚,畢竟,渭河魚很難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