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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終於重新恢複了清靜。
若蘭在被子裏捂了一會兒,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便重新鑽了出來。
誰知道剛探出腦袋,就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倚在房間門口,靜靜凝望著她。
若蘭小嘴微張,一雙月牙眸看了他足足半分鍾,才回過神來,一把抓起旁邊的枕頭朝著他砸過去。
“混蛋,誰讓你進來的?”
段天權這回倒是沒躲,任由那枕頭砸到自己身上,然後綿軟地落下。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躲閃,視線也不曾從她身上移動半分。
每當對上他這種炙熱深沉的視線,若蘭心底都會不受控製地生出一種無力感。
就像一隻落入獵人陷阱的小獸,隻能惶惶不安等待著任人宰割的命運。
她咬了咬牙,強迫自己打氣精神來麵對他,“段老板,你這是強闖民宅!”
“誰說我強闖了?”段天權勾了勾唇,手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鑰匙。
若蘭一眼就看出那是她家的鑰匙,臉色立刻就變了,“堂堂段大公子,偷配別人家的鑰匙,就不怕被人笑話嗎?”
段天權輕笑,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堂堂段國集團大公子裁,偷配別人家的鑰匙,說出去,會有人相信嗎?”
“你!”
若蘭看著段天權那副無恥的嘴臉,真恨不得一巴掌呼上去。
段天權倒是絲毫沒有自覺,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看來,你的眼睛已經沒事了。
”
“如你所見,沒事了。”
“那就好。”段天權說完,突然朝著她走了過來,“既然沒事了,那我們不妨好好談一談。”
若蘭扭開頭,“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段天權看出她的抵觸,所以並沒有坐到床邊,而是搬了個凳子坐到她對麵,“若蘭,別跟我賭氣。好好想想,真的沒什麼要跟我談的嗎?”
若蘭轉過頭看著他,微微眯起眼,“你什麼意思?”
段天權的神情從未有過的認真,“今天早上,跟你競拍你爹爹那隻座鍾的人,是我妹妹,段小染。”
“什麼?”若蘭小嘴微張,一臉的不可思議,“怎麼可能?我一直以為……”
段天權平靜地替她將沒說話的話接下去,“你以為她是傅知府的女兒。”
若蘭望著眼前喜怒莫辨的段天權,心裏不知為何,竟突然生出一種錯怪了他的感覺。
然而這種感覺也僅僅維持了一秒。
想到自己曾經在言伯伯壽宴上聽到的話,她轉念又恢複了一臉清冷,“那又如何?即便她是你妹妹,難道傅知府打算將女兒嫁給你,這也是假的嗎?”
“我又不是收破爛的,”段天權薄涼的唇角微微牽起,“這世上想把女兒嫁給我的多了去了,難道我都要來者不拒?”
若是放在以前,若蘭肯定會毫不留情嘲笑他的狂妄。
可是在回來生活了這些日子後,若蘭相信,段天權這話,絕對不是隨口亂說。
在這個趨炎附勢的名流圈,想要攀上段家這根高枝的,絕對不在少數。
若蘭沉默片刻,唇邊忽然綻開一抹清冷的淺笑,“段大公子說了這麼多,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