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染詫異,她怎麼沒覺得自己跟若蘭有哪裏像?從五官到氣質,說是兩個對立的模型也不為過!
“你們倆都是被寵在掌心裏長大的,天不怕地不怕,看著端莊規矩,其實骨子裏都是逆反派。”
段天權這話倒是將段小染說得心服口服。
若蘭什麼樣她不了解,但是她自己的性子,倒是真應了他的話。
?
段小染歪著頭想了會兒,繼續追問,“那你喜歡她什麼呢?”
段天權抿著唇沒說話,神情卻漸漸溫柔。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會喜歡若蘭,又喜歡她什麼,因為這對他來說根本是不需要思考的問題。
從他們第一次見麵起,她就深刻地烙在了他腦子裏,因為她是第一個敢威脅他的人。
後來他跟阿權和阿墨關係親密,更是經常在軍營裏看見她。那時候她是院子裏的孩子王,身後跟著一幫小弟小妹,就像個驕傲漂亮的小公主。
直到她十歲那年,若之衍為了救自己喪身遊輪火海。
乍聽到這個消息,若蘭當時就暈了過去,當晚就發了高燒。
他剛從船上逃生回來,就迫不及待去了若宅,在牆角根下一直等到後半夜,言慎康夫婦倆回家去睡了,他才偷偷翻牆進去。
若蘭躺在床上。
明明發著燒,臉色卻白得像張紙,一陣風就能吹破。
她的眉頭皺在一起,兩隻小手緊緊拽著身下的床單,粉唇一張一合,念得全是“爹爹”,聲音軟得叫人心疼,恨不得將她捧到手心裏。
他在她床邊守了一整晚。
第二天去參加若老的葬禮,原本以為她會撐不住,或者哭得像個淚人,誰知她卻像是沒事人似的,跟在若靳敖身後,幫忙打理葬禮的事宜。
看到有人哭得傷心,她還會反過來勸對方,若衍之是為公捐軀死得其所。
可她越是乖巧懂事,他便越覺得難受心疼。
若非是親眼看到她前一晚的脆弱和無助,也許他也會像別人一樣,覺得她天生就是如此懂事識大體。
可正是因為見過她最柔弱那麵,再看到她強顏歡笑的時候,他才突然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想法。
他想將她擁進懷裏,想給她溫暖,給她快樂,給她這世間最好的一切。
“哥,你怎麼不說話?”段小染見段天權遲遲不說話,不耐煩地催他,“若蘭姐到底哪裏那麼好,值得你惦記這麼多年?”
段天權收回思緒,若有所思地搖搖頭,“我喜歡她,並非是因為她有多好。”
“那是什麼?”
段天權勾了勾唇,答得風輕雲淡,“因為她無可替代。”
段小染搖搖頭,“不明白。”
段天權斜睨她一眼,“沒指望你明白。”
段小染氣得直瞪眼,想了想又道,“既然你不肯說你到底喜歡她什麼,那我們不如換個說法,來談談淼兒姐怎麼樣?”
“李淼兒?”段天權周皺了皺眉,“她又什麼好談的?”
段小染噎住,不甘示弱地反駁,“怎麼不可以談?論相貌,淼兒姐是鏢局一朵花;論才華,淼兒姐是師出名門;論氣質,淼兒姐絲毫不遜於名媛貴族。除了出身,我真的想不到她有點比不若蘭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