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圖的瞬間,段天權眼裏隻覺得眼前一亮。
男士服裝,尤其是長衫,大多大同小異,所以往往隻會在細節處作文章。
若蘭畫的這件長衫是黑色修身型,肩膀繡了金色的瑞獸。
整體線條流暢,版型筆挺,領口和袖口還用金線勾出一抹低調奢華的亮色,胸前的盤扣用了一朵金色的扇麵,簡約卻又耐看。
段天權唇角微微上翹,卻不直說滿意,而是挑眉道,“我要看底圖。”
“什麼?”若蘭愣住,“底圖被改了好多遍,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段天權隻說了兩個字,“給我。”
若蘭無奈,隻能轉身進屋去找底圖,誰讓這個男人是掌櫃的呢?
一會兒,若蘭返回廳裏,將一張皺巴巴的畫稿遞給他,“喏,這就是底圖。”
段天權低頭瞅了眼。
大約是因為擦除修改的字數太多,那張圖的確已經筆跡模糊,不過依稀還能看出些輪廓。
他抬起頭來注視著若蘭,唇角的弧度漸漸加深,“看來確實用了心。”
若蘭微笑,客氣而得體,“段大公子過獎了。”
心裏卻忍不住腹誹,以段天權這人對人對事的挑剔程度,她要是不用心,他會輕易答應帶她去夏池國?
“既然這畫稿已經出了,那麼也快定下來了吧?”
若蘭點點頭,“兩天之內,應該可以定了。到時候你隻需要把尺寸告訴我,我就可以交給裁縫去訂做了。”
“尺寸?”
段天權眸子裏倏地閃過一絲光澤,然而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若蘭根本來不及看清。
他倏地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她便毫無防備地跌坐在他的懷裏,來不及尖叫,身後已經傳來男人低沉帶笑的嗓音,“原來你還不知道我的尺寸?”
若蘭隻覺得自己耳朵燙得幾乎要燒起來。
她咬著唇推他,“段天權,你又想做什麼?”
不料一隻手掌便將她兩隻小手牢牢握住,“若蘭,你說我想做什麼?”
他的聲音並不算大,但是因為緊貼在她耳後,那嗓音混著熟悉的氣息從耳心裏一路蔓延進去,狠狠敲擊著她的心。
若蘭腦子裏嗡地一聲輕響,連帶著身子都開始輕顫起來,“混蛋,你放開我!”
“若蘭,我說過,我這輩子都不會放。”
段天權的聲音鏗鏘有力,宛如在她的心湖裏投下一顆炸彈,瞬間將她原本平靜的心攪起驚濤駭浪。
若蘭死命地摳他的手心,妄圖從其中找到一絲縫隙可以逃脫,“可你也說過你不會逼迫我!”
“誰說我要逼迫你?”段天權邪佞一笑,“我隻是想幫你記住我的尺寸而已,若小姐。”
“段天權,你思想就不能幹淨純潔一點嗎?”若蘭臉上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
段天權揶揄,“我思想怎麼就不幹淨純潔了?”邊說邊抓著她的小手往自己胸前放,“不親自考察下,你怎麼能確定你設計地衣服我穿著合身呢?”
若蘭拚命想縮回自己的手,“我有眼睛,自己能看!”
“哦?”段天權唇角忽然勾出一抹戲謔的笑,抓著她的手一點點往下滑,“裏麵這個,你也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