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見他遲遲不動,原本就沒有溫度的眸子,越發冰寒迫人,“難道你還要我讓人來請才肯出去嗎?”
華生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實話實說,“我是坐容侯爵的車來的。”
“我管你坐誰……”容琛的話才說了一半,突然頓住,驀地抬起頭看著他,仿佛突然抓住了什麼一閃而過的光,“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是容侯爵的車夫讓我過來的。”
所以他剛才說的公子,其實是若靳敖的車夫?
容琛的眸子瞬間就亮了起來。
若靳敖今天不在海濱莊園,就算知道了早上在莊園裏發生的事情,也不可能立刻派大夫過來替他接骨,所以就隻剩下若蘭和裴逸白兩個人。
但是裴逸白顯然還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使喚若靳敖的車夫,所以一一排除之後,就隻剩下了一個可能——那隻口是心非的小野貓。
一瞬間,他心裏竟有種絕處逢生的狂喜。
就像是落水之人,突然發現了一塊可以抓住的浮木。
……
武會展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若靳敖的車夫走進會場,告訴若蘭大夫已經幫容琛包紮接骨,並且將大夫的原話轉告她。
“容先生的右手關節錯位很嚴重,不過他身體素質不錯,隻要好好養傷,痊愈之前不用力,應該就沒有大礙。”
若蘭這才鬆了口氣,想了想又問道,“那他的臉呢?會破相嗎?”
“大夫說這個不確定,得看容先生是不是疤痕體質。如果是,那就很有可能會留疤。”車夫說完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大夫還說,即便是留了疤,隻要進行一定的修複手術,還是可以除掉的。”
修複術?
那不就是美容術?
一個大男人去做美容術,怎麼想都覺得有些別扭的感覺,若蘭隻能在心裏默默祝願那個男人最好不要留疤。
“對了,大夫還說,容先生特意問了他是誰派他去的?”
這倒不奇怪,那個男人疑心重,會問這種問題很正常。
她點點頭,“那大夫說了嗎?”
車夫搖搖頭,“沒有。”
華生的原話卻是沒有直說是誰,所以他下意識便以為,大夫的意思是沒說。
若蘭徹底放心下來,朝他擺了擺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車夫恭敬地退出去,然而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碰到個意料之外的人,腳步驀地頓住,“貝姑娘?”
迎麵走來的女子一身華貴長裙,麵容姣好,眉目間透著與生俱來的高傲與尊貴。
聽到車夫的聲音,她的腳步頓了下,目光在車夫的臉上掃了一圈,才模模糊糊想起來,“你是哥哥身邊那個車夫?”
車夫點點頭,“正是。”
名叫貝雲飛的女子目光輕蔑地從他頭頂掠過,隨即朝著裏麵掃了一眼,“哥哥什麼時候也會來看這種無聊的武會展了?”
車夫低下頭,沒有說話。
貝雲飛見他不說話,眼裏不由得浮起一抹冷意。
不過是若靳敖手底下的一條狗而已,居然敢瞧不起她?
她漫不經心地開口,“哥哥在哪兒,帶我去見見他。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娘非常想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