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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並不大,到傍晚的時候,兩人就已經逛得差不多了。
走到鎮上那座古老的佛堂前,若蘭猶豫了下,還是邁開腿走了進去。
恰好這天佛堂裏正在做法事,除了鎮上的居民,還有慕名而來的香客,所以人並不少,但是卻很安靜。
若蘭牽著段天權在一個角落裏坐下,跟著眾人祈禱。
直到從佛堂裏出來,段天權才若有所思看著她,“原來你信佛?”
若蘭搖頭,“倒不是,隻是我以前的師父是信佛的,所以跟著她學了很多相關的內容。”
其實安公爵也信佛教,所以她和顧靳敖在家的時候,也都需要遵從佛教的規矩。
隻不過她不想在段天權麵前提起安公爵,所以隻是隨口找了個理由敷衍過去。
兩人正準備離開時,身後卻突然傳來個女人的聲音,“姑娘留步。”
那聲音低沉嘶啞,帶著些神秘的味道。
若蘭忍不住扭頭往回看了眼,卻見一個裹著頭布的女人正定定看著她。
那女子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隻是眼窩陷得很深,配上一雙深茶色的眸子,深邃中帶著神秘,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人的靈魂。
若蘭被那樣銳利的眼神看得心底有些不舒服,但臉上還是保持著溫婉得體的笑容。
“這位……姐姐,你是在叫我嗎?”
裹著頭布的女人定定看著她,過了半天,才極緩慢地點了點頭。
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茶色眸子,若蘭隻覺得自己像是陷進了一灘泥潭。
她不自覺握緊了段天權的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那女人卻不說話,隻是緩慢地將目光從她身上,移到與她十指交握的那個男人身上。
半晌後,唇角勾起類似譏誚,又似是了然的笑容。
“至尊至貴,至近至遠。”
若蘭微微眯起眼,“什麼?”
女人的眼神又從段天權身上離開,移回若蘭身上,再次吐出八個字,“至親至愛,至傷至深。”
若蘭隻覺得心頭猛地一跳,像是被什麼狠狠撞了下。
不等她明白這十六個字的意思,那女人已經轉身離開。
“哎,你等等……”
若蘭正準備上前追去,身後的男人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別追了。”
她詫異地扭頭,“你知道她在說什麼?”
段天權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不問清楚?”
“問不清楚的,”段天權說得雲淡風輕,眼底卻藏著複雜難辨的神色,“有些人喜歡賣弄玄虛,你追上去她也不會告訴你。”
若蘭咬了咬下唇。
雖然知道他說得有道理,可是那個女人的眼神,和她說的那兩句話,卻始終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至尊至貴,是說他們倆的身份嗎?
那至近至遠又是指什麼呢?
還有後麵那句“至親至愛,至傷至深”又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那個女人不像是在賣弄玄虛,尤其是後麵這句話,每每回想起來,都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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