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醒來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
眼睛被布條遮住,手腳被綁了起來,連嘴巴都被封了起來。
若蘭咬著牙,強迫自己忽視掉心裏那些不安和恐懼,努力找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憑借空氣裏淡淡的土惺味,還有身下的顛簸,她隱約猜到自己應該是在馬車上。
就在這時,一個冷漠的男聲從左前方的位置傳來,“龍哥,對不起,我們的任務失敗了。”
“#¥%#&……
飛蟬那頭的人顯然很生氣,哪怕是隔得老遠,路瑗也能聽到傳來的隱約的咆哮聲。
“龍哥,您也別急,雖然我們沒能殺了段天權,但至少也重傷了他,還有容琛和陸灝權,身上也中了好幾箭,這會兒還在搶救。”
若蘭的手死死掐進手心裏。
“對了,我們還抓到了段天權的女人,您看怎麼處理她?”
飛蟬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這男人的聲音沉了點下去,帶著絲不易察覺的冷意,“好的,我知道了。”
此時此刻,若蘭大約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很明顯,對方是段天權的死對頭,這次就是針對著段天權去的。
如果她當時沒有因為好奇跟上去,就不會被這些抓住,給段天權添亂了吧?
再想到他們說段天權受了重傷,陸灝權跟容琛更是身中好幾箭,若蘭甚至連害怕都忘了,心裏隻剩下愧疚和擔心……
“老錢,龍哥說了怎麼處理這個女人了嗎?”
“龍哥讓我們別管,交給他處理就行了。”
聽著馬車裏其他人的對話,若蘭的心情不自禁地開始往下沉,她知道這個時候段天權肯定是沒法來救她,偏偏她現在根本就動不了,更不要說逃跑。
此時此刻,她隻有裝暈,才能暫時地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若蘭聽見車門打開的聲音,緊接著是沉悶的腳步聲朝著她這邊走來,打開了她這邊的車門。
“龍哥,人給您帶到了!”
“下去吧,自己去領罰。”
聽到頭頂傳來的聲音,若蘭心裏猛跳了下,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這聲音。
龍哥……
該不會就是前一陣那個坑了小染那個酒樓小老板吧?以陸灝權對段小染的維護,應該早就把這個人渣解決了才對啊,怎麼他不但沒事,氣焰反倒還更囂張了?
“把她給我弄醒!”
“是!”
若蘭不過是怔了下,冰涼的水就從頭頂潑了下來,雖然現在天氣還不算太冷,但是濕衣服貼到身上,也足夠讓人覺得難受。
她劇烈地咳嗽了兩聲,很快就有人將她臉上戴的眼罩取了下來。
眼前的男人高大魁梧,容貌粗獷,脖子上掛著根閃閃發光的金項鏈,她隻看了一眼就無比確定,他的確是當初那個魅夜酒樓的老板,陳曉龍。
“段夫人,委屈你了。”
若蘭冷冷看著他,沒有說話。
陳曉龍也不生氣,笑眯眯地揮出一隻飛蟬,揮到若蘭跟前,“我這裏不養閑人,所以段夫人還是叫段公子來把你接走吧。”
若蘭隻送了他兩個字,“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