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弱的垂下拳頭,竇天晞瞬間歇了氣,說道:“這麼大早的,你也真精力充沛。”她可還沒從昨晚的噩夢中醒來,就因為昨天偷聽了辛愒的談話,她就一直夢見自己被辛愒給毀屍滅跡了。
韓子衿豪不在乎她的萎靡,卻是探頭探腦的往屋裏看去。然後捂嘴吃驚的說道:“哇,你家柴房和我家柴房一樣耶。能帶我去你家膳房用早膳嗎?我走得急又不能讓爹知道,早膳都還沒吃呢。”
竇天晞眉角幾抽,回頭看她一臉天真的模樣,瞬間想起了葛雨非,這兩個人倒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都是那麼缺根筋。
大方的讓她進了屋,說道:“就在這裏用膳吧,不過隻有清粥小菜。”
韓子衿一臉笑意的進了去,坐在木凳上,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裙角給拎了起來。嘟著嘴,蹙眉說道:“你們家的下人呢?”
竇天晞端著兩碗清粥走過來,放到桌上,坐在她的麵前,無奈的說道:“我的大小姐,這裏沒有下人。你快吃吧,吃完我們就上路。”
“啊?沒有仆人?怎麼會?那是誰做飯啊?還有啊。。。。”韓子衿這個話嘮,一開始就沒了終結。讓的竇天晞直接一個饅頭塞進她的嘴裏。
揉著太陽穴。葛雨非這小子,知道這姑娘這滔滔不絕的本領嗎?
用完早膳,竇天晞將碗筷洗好,這才走出門。拎著昨日帶回來的幾道菜肴,站在康莫的門口,愣了好久。
這個混蛋,昨天還跟她吵架呢。給他嗎?可是他昨天向衝我發火的。不給嗎?這些菜本來就是給他帶回來的。
就這般在門口一個人神色不斷的變化著,韓子衿也是暫時的閉上了那張嘴,站在那裏看著她變戲法一般的變著神色。
正當她決定敲門,舉起手來要敲到門的時候,門突然地就開了。她沒反應過來,便是將手敲到了康莫的臉上。
“你來幹嘛?”康莫別過頭,似是還在氣頭上。
竇天晞亦是別扭的不看他,隻是把手上的菜給他,說道:“我昨日從垃圾堆裏撿的。”
知道她這人一向口是心非。見那裝菜的容器十分精美便知必定不是尋常地方可以弄到的。接過菜,康莫低聲說道:“你該不會去洗劫飯館去了吧。”
竇天晞掃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說道:“我說你這人能把人往好處想嗎?算了,我走了。”
康莫將菜匆匆的放進屋內,便是跟著竇天晞一路的走著。
韓子衿不停地說著話,竇天晞有兩句沒兩句的回著。眼神往後漂去,見康莫還跟著她,她便是站定,轉過身,說道:“你跟著我幹嘛?”
康莫也不甘示弱:“誰跟著你了?這條路是你的啊?”
氣急敗壞的瞪了他一眼,竇天晞又是帶著韓子衿一路往葛府去。
到了葛府門口,一輛華貴的馬車已經是停在了門口。
少年清秀的容貌,在朦朧的陽光下,顯得異常的清靈。站在馬車旁的葛雨非一見竇天晞來了便是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當目光觸及韓子衿時,便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錯開了目光,臉上浮上很淡的紅暈。
韓子衿一見葛雨非,便是欣喜的跑上前,微胖的臉頰上滿是故人重逢的喜悅。開口道:“葛雨非,你怎麼在這裏?”
在她的麵前,葛雨非倒是變得成熟不少,清亮的眼眸不敢一直看她,隻得飄忽著,說道:“我和你們一同去。”
聞言,韓子衿笑容更勝,開口道:“為什麼?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也去找天涎草的?你家裏誰病了啊?沒事,我們多采一點就夠了。”
看著她一如往昔不變的純淨笑容和元氣十足的模樣,葛雨非深深的笑了。隻要是為了你,做什麼都無妨。
他們那邊說著,竇天晞這邊自然也就沒閑著了。
康莫幾步上前走到馬車前站定,然後坐到車板上,拿起馬鞭就是一幅要駕車的樣子。
竇天晞一幅欠揍的表情:“怎麼?我記得昨天可是有人說要我死遠些啊,怎麼今個兒就趕著和我一起去死了啊。”眼眸裏卻是笑意。
康莫是真的想給她一拳,開口道:“有些人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我怕她啊,走半天都走不出這陽京。所以大發慈悲委屈自己給她帶路咯。”
所謂的摯友便是如此,會因為一些事而產生分歧甚至吵架,但是最終無論嘴上怎麼的不饒人,終究還是會因為擔心對方而和好如初。